“这简直就是对我们警员的挑衅!”杨园义愤填膺,“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杀手!”
程真沉默思考,江绒的手法的确高超,在如今发达的检验手法面前,江绒做到了滴水不漏,哪怕是她透露信息的物品也找不到源头。
“的确嚣张。”程真说道,“我们需将杀手早些绳之以法,否则民众难安。”
“是!不过现在外面媒体为了博眼球,都说我们无能!真是的,它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杨园显然看了很多主流媒体关于这件事的新闻报道,有些急躁。
程真见了,打发杨园去整理一下与案件相关的资料。
警员有正义感是好事,但面对江绒这样的杀手,光有正义感只会感到绝望。
这种绝望,程真深刻体会过,也不知道这个偷了她配枪的小贼,现在在哪里。
江绒在天台看城市烟花,高楼之下便是拥挤且热闹的人群。
其实像她这样的杀手,融入人群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把民众当傻子的人,只会被民众推翻。
江绒先前杀了太多的人,前不久又暴露在监控之下,她的身影被登载在报纸、电视、社媒软件上。
所谓的探案精英,说不定没有一个路人的眼光准确。
江绒不打算赌这个可能性,她看向手边的枪械。
她握住枪柄,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体温,想着那晚发生的性/事。
江绒不抽烟也不喝酒,平时最多就是吃点糖,喝点新出的饮料,她不像个传统杀手,但她却知道自己是个坏种。
杀那些人的时候,江绒感到体内的血液在兴奋,她仿佛天生就该做这些事情,生来如此。
系统说得没错。这是符合她的剧本。
作为主角,江绒不需要按照既定的剧本行事,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而剧本会根据她想要做的事情而编造出合理的解释。
也就是说,主角是自由的。
一种接近于神明的自由。
江绒拿出她藏在口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她杀人名单最后一人的名字:程真。
杀掉程真。
江绒咬着指甲,她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想法。但这样的结果便是停留在这个位面,显然接近于神明的自由是有代价的。
“我和她,一定要一死一活吗?”
璀璨的烟花在头顶绽放,砰,砰,砰。
江绒的脸颊被烟花映照成各式各样的颜色,喧哗落幕,她的唇色很是苍白。
“真不公平。”江绒说,“程真很好杀。”
系统:是,同时也很难杀。
江绒:“不觉得你说的很矛盾吗?”
系统:主人就这样和她生活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江绒:“……”
江绒想起了之前剧本里的程真,她们总会失去她,那个时候她们是什么样的心情?
系统:别咬了,该流血了。
江绒:“要你管。”
话虽如此,江绒还是停止了伤害自己,于她而言,血还是绽放在别人身上更美丽。
哪怕那是个人渣。
江绒从屋顶的背面一跃而下,离开了这里。
而她刚才所在的位置上,被她所嘲讽的探案精英打开了天台的门。
率先迎接程真的是灌入警服的,那过于冰冷的风。
程真望向那空位,推测着江绒离开的时间。
她冥冥之中知道她会来这里,只可惜,她又晚来了一步。
程真看着满地的糖纸,她开始帮她收拾残局:“毛手毛脚。”程真习惯了这样帮江绒收拾残局,江绒在前面惹祸,而程真会帮她兜底。只要她能做到。
哪怕因为很多原因,她们分开了很久,但程真从监控里看到江绒的身影,她除了惊吓,更多的还是兴奋:我终于找到你了。
程真捡起糖纸,指腹轻轻摩挲,她犹豫片刻,将其放到鼻尖闻了闻。
这很傻。
但除了咀嚼这些碎片,程真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她对她的思念。
或许下次再见到她,应该将她用手铐铐住,不能再让她逃离。
程真收拾完,接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
程真的母亲让程真回家继承祖宅,警局那边她已经打过招呼了,她应该回来了,她甚至给程真安排了相亲对象。
程真:“我有喜欢的人。”
然而回答程真的是,另一端电话挂断的声音。
程真想,如今她变成这样,除了江绒的影响,母亲的影响也是根深蒂固的。
程真本想不理会母亲的安排,但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要是江绒知道自己要相亲,她会来找我吗?
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