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斯靓手忙脚乱地接过,大致比画了几下,记下了那几幅画的位置,心里涌上了一股“我终于派上用场”了的窃喜。
而在这所有过程中,杜璞全程安安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就像不存在一样。袁斯靓几乎要把他忘了,在记完后正想去找苏途时,还被他给吓了一大跳。
“我靠你怎么站在这儿。大……苏途,你要不要让他也去干点事情啊,吓死我了。”
许是察觉到苏途没有想象中的难说话,袁斯靓用笔指着杜璞,语气有些埋怨。
“你别管他,他有自己的事情做。”
苏途头也没抬。
“怎么和我班主任似的……好吧。”
袁斯靓又嘀咕了一句,见苏途专心看画,没敢出声,把那张记着位置的纸团吧团吧塞进了口袋里。
苏途专心致志地看着这幅画。这幅画和下面两幅明显不是一个系列的,下面两幅看起来都是正常的人像,而这幅,仅是第一眼看到,就让苏途明显觉得有些不适。
如果说老管家现身的第一幅画是潮湿阴暗的雨夜,那这幅画就是地狱。熊熊的烈火燃烧着,隐约可见几条已经被烧得漆黑的铁链捆出一个人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途甚至隐隐能听见画中传来了被焚烧的惨叫。
和那副雨夜一样,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在确认画上没有一处直接出现生物后,苏途随手将那幅画递给了袁斯靓。
“你看看这幅画,有没有什么感觉。”
“啊?哦行……嘶,怎么这么烫啊!”
袁斯靓下意识伸手接过,可她的手才碰到画框,就被烫得下意识缩了回来。
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苏途捡起画,敏锐地察觉到袁斯靓话中的关键词。
“烫?”
“对啊,烫死我了,你没感觉到吗?我感觉我都要烫出泡了。”
袁斯靓一边“嘘嘘”地吹着被烫的手指,一边疑惑问道。
她的手指尖,的确有非常明显被烫出来的红痕。
“……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苏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摇了摇头,淡淡道。
“还好你在。”
“嘿嘿,我也没那么厉害啦……”
见对方夸奖自己,袁斯靓觉得自己之前的紧张和害怕都被冲淡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号房搜索完了,苏途将画拎在手上,转而带着二人去了二号房。
站在二号房破旧的门口,袁斯靓的脸又白了。
二号房依旧保持着王樾死去时的样子,许是因为时间还不长的缘故,王樾的残肢还没有腐烂,也没有散发出任何异味。
“你要是真的怕就和杜璞一起在门口,只要确保我们能互相看到就行。”
见袁斯靓害怕得手脚都在发抖,苏途叹了口气,劝道。
“不……我总得发挥点作用吧!”
袁斯靓深吸了口气,被二号房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刺激得干呕了一下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跟着苏途进了二号房。
“王樾是不在了,但我总得往前看吧。他……肯定也不希望我永远胆小,胆小是,是没有用的。”
“……随你。”
苏途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二号房的情况比一号房要复杂一些,因为王樾被开膛破肚,整个房间里都被喷射状的血液溅到,就连距离床铺较远的画也不能幸免。二号房里有两幅画在高处,也只有这两幅画幸免于难,最下面那幅已经□□涸的血液所覆盖,不见其庐山真面目。
上面两幅画看起来也都还算正常,一幅是牧羊图,一副是中世纪风的情侣。而这幅被血迹所覆盖的……
“呼哧——呼哧——”
“苏……苏途……”
就在苏途思考要怎么把这幅画上的血迹弄掉时,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和袁斯靓惊恐的声音一起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杜璞,杜璞他不对劲,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