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声波很意外启能给打他内置通讯。

102

声波所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但内芯和行动表里如一的塞伯坦人却很少见。

声波遇到过两位这样的塞伯坦人：一位是启，一位是他所追随的领袖——威震天。

103

大概是因为启是第一个接纳他并向他表达善意的塞伯坦人，声波总是习惯于将身旁的人与启做对比。

当在卡隆见到还是角斗士的威震天时，声波便觉得威震天和启一样表里如一，威震天说的很多话语都会令声波回想起那名温柔的医生。

威震天： “这能力令你难受了吗？”

启： '你还好吗？'

“你分心了——跟往常一样——你的情绪在困扰着你。”

'是能力又不受控了？稍稍休息一下吧，这件事不急……'

“那是你的机械动物？哦，我知道他们是塞伯坦人，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也这样认为。”

'哪些是你的家人吗，要不要也一起？'

104

声波很敬佩威震天的胆量，当他告诉他'和平经由暴政'时，声波承认了威震天所向他们描绘的未来美好蓝图，因此他加入了霸天虎。

声波确信着，总有一天，威震天将为那些被恐吓，被压迫的人民点燃希望的烈焰。

声波知道启对现在的议会失望透顶，这很好，这意味着——启和他们都有共同的理想：为创造一个没有压迫和剥削的塞伯坦。

我的饥饿便是我的权力——声波默念着威震天的话语。

他向启发出诚挚的邀请。

声波很敬佩威震天，也很欣赏启。他认为，如果有启的加入，霸天虎的局势会更加稳固。

他判断启肯定会加入。

105

声波不得不承认启在他芯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他给他了一个像样的住所。

由于要谋划霸天虎未来的发展，声波总是会在卡隆逗留许久才能回到诊所。

他经过寂静的街道，穿过熟悉的小巷，抬头看见那一片黑暗之中唯一亮灯的诊所。

声波从远处眺望，那隔着磨砂玻璃的暖黄色灯光从诊所透出，星星点点的散在他必经之路上。

——那盏灯是给他留的。

或许在那时，他是有归属的，不用坐在冰冷的街道，不用和机械狗再流浪……

——直到他拒绝加入霸天虎。

106

“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们迫切想改变如今的现状，但我也有我所坚守的理念……”他的光学镜充满歉意。

声波可以听到启的芯声，他听到了启芯里的叹息和无奈。

‘终究不是同一路人’

‘也好，那也确实是他所选择的道路……’

107

声波认为他是了解启的，他凭借着他的异能力可以洞察所有人的内芯。

在邀请启加入霸天虎之前，声波做了十足的准备。

可是，当启拒绝的那一刻，他所做的一切都落空了，有什么东西好像悄无声息的破碎了。

“推算出错……为什么？”声波问机械狗，这是他第一次判断失误。

他能洞察启内芯所想，为何推断不出他的行为？

明明启的想法他都知晓。

为什么？

声波不可置信。

这件事超出他的计算了。

非常糟糕，声波讨厌这种失控感。

108

正常塞伯坦人放空自己的时候内芯是没有任何声响的，顶多只有白噪音。

而启不同。

每当声波尝试去聆听沉默不语的启时，他听到的首先不是白噪音，而是类似与钟表转动的声响，齿轮与齿轮之间互相咬合所发出的转动声——伴随着秒针走动的‘滴嗒'声和钟表上发条的扭动声。

还有着隐隐约约的，好似从山谷深处传来的呢喃……

109

这样的响声让声波听起来很不舒适，这让他想到了时间的流逝，每当听到这种声响，声波感觉自己内部齿轮也跟着转动起来，逐渐的锈蚀，老化……

——既便是塞伯坦人，既便是拥有漫长生命周期的塞伯坦人，也不愿去提的……时间。

110

“声波，你不能再去听了”机械狗担扰的看着他，“你知道吗，你每回用异能力去聆听他，就好像是宕机的机械……”

——他想他也应该停止了，也应该离开了。

在某个夜晚，他悄无声息的离开诊所，声波并没有跟启说。

因为他们都心知肚名。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111

声波会经常清理他的内置通信，清理掉一些，对他而言已经不需要的通讯。

他停留在那串熟悉的号码许久。

这串号码代表的不仅是一名塞伯坦人，还代表着那段“或许是美好的”回忆。

——他最后还是将回忆保留了下来。

112

“声波，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交易。”启的声音将声波拉回到了现在。

“……你是汽车人”沉默许久后，声波开口，一切不言而喻。

“我知道，声波，你会拒绝我……但我带了对于你们而言有利的情报。”

“……”声波发现他从没看透过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声波永远推断不出他下一秒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