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明显感受到自己说起离开时,琅月抱住自己的手陡然一紧,尽管说出的话依旧温柔,可那股子占有却不容置疑。
也是,帝王之才骨子里的霸道才是本性,温润如玉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那你便好好哄我爱我保护好……”
话音未落,被人抱起至床边躺下。
方才为他抹药解了腰带,此刻琅月长衫轻拢,胸膛若隐若现。
初识美味,哪怕是自控力极好的人,也难逃迷恋。
“为夫谨遵夫人教诲,定当尽心尽力全力爱你哄你……”
说罢,覆身而下,堵住了她的唇……
林画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某人却死皮赖脸撒娇说背疼,求着她别动。
于是她不动了,某人自己动起来了。
直至夜幕拉下,门口传出稀稀疏疏的声音,扰了她补眠才睁开双眼,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
穿戴整齐打开屋子,一股凉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冷颤,下一秒,厚重的皮毛大氅披在肩头。
抬眼便是琅月微眯的眸子与怒气冰冷的脸:“出来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林画乖巧地将大氅拢了拢,心思并不在穿着上:“替女儿出气来了?”
自她打开房门就迎来了卫白父子无需遮挡的怒意。
羞愤的一张脸死死盯着琅月二人,恨不得把他俩盯出个洞来。
“皇后断了卫诗的手,打了三十大板,送出来了,现在在王府躺着。”话落,见她脸色微变,琅月解释,“以下犯上,殿前失仪单拎出来无一不是死罪一条。不知卫白与皇后做了什么交易,,竟半死不活地将让送了出来。”
“皇上就应允了?”
“很奇怪不是吗?”
的确奇怪,无论是近日来皇上打压徐家一族还是对待琅月都很奇怪。
当年卫贵妃的死因不明,仅仅革职让其苟活至今就已经说不通,如今卫诗两条死罪竟还能有命逃脱。
不得不说,皇上对待卫家当真包容。
林画眯起眼睛陷入沉思,又被卫白骂骂咧咧的声音打乱了思绪。
只听卫白父子不停地喊着自己妖女红颜祸水之类的话。
实在难听。
“犯错的是你家女儿,动手的是皇后娘娘,怎么?需要我送你去皇宫找皇后娘娘说理吗?”
“少在这儿颠倒黑白,若不是你把小诗带进宫里,她何苦受这份罪!你是她表嫂,这么狠毒不怕遭报应吗?”
“作恶多端的人都不怕遭到报应苟活二十年,我聪明善良勇敢会遭什么报应?”
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笑盈盈的模样,没心没肺,“再说了,舅舅,卫诗冒犯的可是皇上,你真当安王府是琅月一言堂呢?宫里宫外那么多人瞧着她损坏金龙,谁敢包庇半分?”
提及破坏金龙一事,卫白自动闭了嘴,但还是止不住地谩骂。
“你这贱人,我妹妹一向心直口快,并无坏心,定是你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她受到责罚!”
卫白傩神上前骂道,污秽之语让琅月陡然沉了眸。
“所以表弟的意思是皇上被我三言两语轻易蛊惑,是非不分责罪无辜了?”林画挑眉,“卫云,念在亲戚一场我且提醒你,慎言。”
“皇上自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可若有心人故意编排,被人蒙蔽也不是不可能的。”卫白脑子转得快,将话圆了回来。
“若真有冤屈,表舅可以带着卫诗面圣解释清楚,需要我带你们入宫吗?”
“你……即便小诗有错,你作为表嫂就不能多担待,非要把她往火坑里扔吗?”
“表舅,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卫诗坏我后院,毁我画具,我未曾说她一句不是,已经足够担待。若是他没有破坏屏风上的真龙,她现在依旧是安王府人人尊敬的表小姐,无人苛待她半分。”
林画嘴角勾起嘲讽,“众目睽睽下真龙被毁,表舅是觉得我们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包庇她以下犯上之罪?”
“原本长兄如父,作为表兄表嫂没有教育好卫诗,我与琅月也极为自责,故而今早特意带了卫诗入宫求情,哪曾想她殿前失仪,当着皇上的面儿扔茶杯。”
林画越说,卫白的脸色越是难看,这些事情想来他早已听说,可被再次当众揭短,更是没脸没皮,丢人。
“没治她刺杀之罪已是看在我与琅月新婚份上,难得仁慈一回。如今断了手挨了板子也算得了教训。有的孩子……”
她话音一转,冷眸瞧着卫白,再转向一旁的卫云:“有的孩子,爹娘教育不好,总会有人亲自动手教育。不管是用什么法子,虽然代价是大了点,可好歹今后不会再胡作非为了不是?”
“难怪外界都称安王府有个巧言善辨的女主人。想来我女儿断了手挨了板子我还得感谢你!”
“都是一家人,谢就不用了。”林画顺杆子往上爬,“毕竟决策是皇后娘娘下的,您要传达谢意,我可以差人去皇后娘娘宫中亲自说说。”
故意提及皇后,卫白的脸色果真变了变,总归是卫诗触犯龙颜,心中气不过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下咽,只得拉着卫云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