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宇？”林星稀说，“不用给他介绍了，他有。”

张萧意外了：“啥？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谁？”

林星稀迟疑了一下：“他可能怕你骂他是傻逼吧！”

张萧：“他搞了什么飞机？”

“那女的是个网红。”林星稀说。

张萧问：“哪个？叫什么？”

林星稀说：“好像叫什么柠檬。”

“一杯柠檬汁？”张萧语气怪异。

林星稀梗了梗：“你……认识？”

“前年她来面试的时候，给我……我们，表演了个绝活，就录取了，她名字还是我给取的呢。”张萧说，“什么网红，网黄差不多，她固定搭档的工具人就有三个。”

林星稀说：“不是拍擦边的吗？”怕有误会，林星稀还把李贤宇发来的照片翻了出来。

时代不一样了，低级的不大搞了，张萧他们也有自己的传媒公司，一大批的网红，拍什么的都有。大咖通常都有两面，一面面向社会，传播正能量，最多搔首弄姿哗众取宠搞点噱头，另一面就是另一个世界，设了门槛才能进，大佬点名让线下，他们也要赴约。

张萧看了一眼，没必要污蔑一个好人。

“李贤宇怎么有这个癖好？”张萧说，“我不信他一点都不知道。”

林星稀声音淡淡的：“你不也知道我的过去。”

“能一样吗？”张萧呼了一口气，“非要扯到我们干什么？”

林星稀说：“你怎么能确定我不是奔着你的钱？”

“随便你。”张萧烦躁但不想发火，“你还是去跟李贤宇透露一些吧，他要不听，你就问问他这么多年寒窗苦读挑灯夜书为了什么，他要是还执迷不悔，叫他来找我，我让他死心。”

“你不该以貌取人。”林星稀说，“李贤宇也许并不向往宜室宜家，对方说不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们可没有什么卖身契，从不逼良为娼，又不是没干净钱，她自己选的捷径。”张萧换到用心良苦的口气，“你就不说她们了，就普通商K里的那些公主少爷，一个晚上坐台加酒水提成轻松别人的一个月，你让他们怎么再高兴去赚那些辛苦钱？听惯了客人的糊弄、敷衍、谎言，他们怎么可能还会相信爱情？逢年过节回家，得知曾经敬仰的学霸混的还不如自己，一家老小都把他当榜样，向往外面的世界，他就会觉得能挣到钱才是王道，根本没人在乎钱是怎么挣来的。周围的朋友姐妹，称兄道弟狐朋狗友，吃穿住行全是高档品，各种高消费，他们怎么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就这还算是好的，怎么能保证他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吸？不赌？不染病？许多人出来的时候都还未成年，缺乏价值观的引导，人格都是缺失的，一不小心就会堕入万劫不复，他们的天空就那么方寸大，他们看不见真正的乾坤。你以为养一个人很简单吗？不是把他关在笼子里给口吃的，是海阔天空，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林星稀心里有些难受，他知道张萧不想跟他吵架，他也知道自己病态的不可理喻，如果他也可以保持松弛感，相处起来才会舒服，可他的触手探不到底，不知道该怎么落地生根。

“我不说，说不出口。”林星稀说，“李贤宇从来没嫌弃过我，我也没权力替他做决定。”

张萧皱眉：“他凭什么嫌弃你？”

林星稀说：“可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会问我为什么我可以，她就不可以？”

“回去吧。”张萧没力气多说无谓的话了，“看一眼房子，然后去吃饭，你刚刚都没怎么吃，然后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随便你干什么，明天的时间都给你。”

“你故意拖延。”林星稀咬了咬腮。

张萧叹了一口气，只好解开安全带脱衣服。

早春的天乍暖还寒，林星稀的车不怎么好，他也不爱开空调，张萧胸口的皮肤都起了小鸡皮疙瘩，是因为冷才凸点。确实没有可疑痕迹，如果真有他也不可能这么坦荡，林星稀的目光又往下，张萧不得已又继续松腰带脱裤子。

“我昨晚没回家，没换衣服也没洗澡。”张萧说，“乌烟瘴气熏了一夜。”

林星稀低头嗅闻了一下，也没有可疑气味，于是张了嘴。

张萧闭上了眼睛，将座椅往后放了放，人半躺了下来。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林星稀消耗的他很累，可他又能很快的把这份缺失的能量补上来，他不怪林星稀给他窒息感，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消除他的不安。

而林星稀因为不安所带来的执拗，他又很沉迷，他也需要安全，但在安全的基础上，他更向往振聋发聩的震撼。

林星稀可以满足他。

“稀稀——”张萧的手紧紧抓住了林星稀的头发，然后又松开。

林星稀抬头，猛地一下扑上了张萧，张萧闷哼一声，座椅彻底倒了下去。

细碎的哼吟声太过优美，林星稀情动的叫着“萧萧”，张萧的汗水淹没了鸡皮疙瘩，浑身泛着诱人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