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病养的很安详。
毕竟是重伤。
说实话,我感觉以后已经没什么能让我有波动了,人总是会在重大打击后迅速成长的。
【——你是说这个打击比世界炸了还要让你成长吗?!】
纬度不一样。
探病的人不少,但是大多都被挡在了门外,蓝彩被杨若凡派来守门,确保不漏过一兵一卒。
就这样在重症呆了一周,我身上的固定板才拆了下来,这还是多亏系统一直在给我加速骨骼生长。
我接下来至少还要在普通病房里待一个月。
当然,我的服役也因此被顺延了一个月——并不会因为我不干活就让时间这么溜走,这该死的末世。
“你有考虑过服役结束后怎么生活吗?”
杨若凡坐在我病床边翻着文件,看向我,我还在和手上的营养剂奋斗。
因为不能进食很多东西,我这段时间都是靠着营养剂度日。
“……还是这样过吧?”
我想了想,余仲曦也来圣所了,我没什么要去的地方了——而且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可去的,到处都是污染物,人类挣扎求生的世界,又不会有什么旅游景点。
“不打算出去?”
他问。
“外面也没什可逛得,这里包吃包住,服役结束还有工资拿……”我想了想,“怎么想都是这里比较好吧?”
杨若凡:……
“你这三年也是有工资的,等你服役结束会一次性发给你。”他一言难尽地说,“我说你怎么从来没问过,原来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打白工吗??”
我:……
“不是吗?”
我的震惊溢于言表。
“明明是你和蓝彩在我醒过来就用威胁的语气说了一大堆——我当然不会问这种问题啊!”
杨若凡揉了揉太阳穴。
“该说你物欲低还是说你这个人真的没有任何弱点呢。”
他叹了口气,“这几天你那个小徒弟每天都来找我,想要见你——然后被卢卡宁带走了。”
“你的小徒弟可能要变成卢卡宁的小徒弟了。”
“……这算不算挖墙脚?”
“你可以把我挖走,你们就扯平了。”他微笑着看向我,“既然你没有安排,那等你服役结束就加入我的实验室吧。”
“到底是谁挖谁的墙角啊——”我瘪了瘪嘴,“我不是你们play的一环。”
……
确实像是杨若凡说的那样,在我养好病甚至服役结束以后,我都没有再见过余仲曦。
这孩子就像是在圣所消失了一样。
——不知道去进行了一些什么赌上性命的训练。
【崽,你这是在造谣。】
啊,这是蓝彩最近在资料室找到的末世前的古早漫画的内容,主角赌上性命修行,然后获得超绝力量——最后打败大反派。
我现在和他的联系如果用一个具象化的数字来描述,大概是50%。
【并且这个50%是最近才升上来的,从你篡改他的记忆开始就是40%的联系了。】
……所以这个进度真的太慢了。
我本来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等到余仲曦长大,然后我和他的联系深到足够达到90%以上我们两个就可以构建通道,我就能跑路了——末世看久了真的审美疲劳。
结果没想到我因为养病时答应杨若凡的事情,导致我又和主角分开了。
到底是什么命运的安排才能让我完全不和主角来往啊?!
我们其实已经被这个世界意识发现了吧??
【……没有,我发誓。】
那不就是说我纯倒霉了吗?!
“怎么了?”
漫天大雪中,穿着防寒服的杨若凡递了个保温杯过来。
我接过去没打开。
“没事,我只是在想我们多久没回圣所了。”
我们现在位于大陆的北部,这里的温度比我们所生活的圣所要寒冷得多,甚至连四季的变化都不是很明显——但温度也没有冷到不能忍受的那种程度。
我和杨若凡是这里唯二的向导,这是一个远征队,冬天污染物的行动会迟缓很多,每年各个圣所都会派出哨兵远征来减缓春天的压力,一整个冬天过去,很多污染物会在春天开始觅食,对人类的危害会达到顶峰。
而我和杨若凡作为随行的向导加入了这次的远征队里。
往年都是他一个人来,今年多了一个我。
在出发前我问他,“所以我们来是干什么?”
他递给了我一堆资料,是这十年来污染物的变化,他在研究污染物的变迁。
而那里面清楚写出了这些年来污染物强度的上升。
“像是某个时间点即将到来,这群污染物也在准备着……”他看向我,“我觉得很奇怪,而且明明没有了曾经的温室效应,但是海平面依然在上升着,不少沿海的圣所已经在朝着内陆迁徙。”
“就好像是人类真的快要灭绝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