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辞晚上回到向客寒家里时,外面下起牛毛雨,最近开始降温了。
他把带回来的小乌龟放在沙发上,拿来几个塑料小球给它玩。
龟龟:……它可以玩。
这段时间两人都不在家,向客寒在外区跑,邬辞刚从协会医疗部出来就跑到海岛上,家政阿姨好久没来了。
桌椅上倒是没有落灰,向客寒应该提前让人打扫过。
邬辞钻进厨房决定做点什么填填肚子。
等他满意地一只手举着电饭煲走出厨房,还在玩抛起落下再抛起游戏的时候,门口正站着向客寒。
邬辞:?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没听到开门声。
“你被定住了?”
在邬辞走出厨房的瞬间,和向客寒面面相觑的龟龟对身边的塑料球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那热乎劲让邬辞不得不把球从沙发上拿走。
“不可以吃。”
邬辞转过身后,龟龟趴在沙发上缩进壳里。
目睹真相的向客寒选择视而不见。
他趁着邬辞拿碗的功夫打开电饭煲,“……你做的稀饭?”
“本来做的是汤,”邬辞在他面前放下碗,“煮过头了。”
“将就吃吧就。”
邬辞率先给向客寒盛了一碗,向客寒尝了尝脸色不变。
应该还行吧?
邬辞心想。
等他自己吃了一口,舌头都要被齁掉。
这也太甜了。
邬辞反思自己做汤为什么要放糖,这也太甜了。
“算了,”邬辞把向客寒还想继续的碗拿走,“吃外卖吧。”
向客寒感到一些不合时宜的好笑,“我觉得还行。”
邬辞张嘴就说,“我担心你高血糖。”
饭是暂时吃不成了。
浴室里,花洒的水冲刷在向客寒雕塑般坚忍的脸上,以后回来早一点,免得还得饿着肚子洗澡。
他昂着头,忍不住笑起来。
很难形容向客寒站在家门口,看到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时的感受。
有人在等他,还给他做饭吃。
微弱的敲门声隔着几扇门传进向客寒耳朵。
他关了花洒,堪称迅速地收拾好打开门。
浴室的玻璃门被关上,镜子里面映出一罐科研处出品的粉色磨砂膏,上面用小字标记着:草莓味,蛇鳞专用。
邬辞懒得去照镜子,正用手机自拍,观察自己的脸。
可摄像头首先展示的是走出浴室的人的小腿,介于白皙和小麦色之间。
摄像头随着邬辞的动作移动,向客寒正毫无所察擦着头发。
胸膛赤裸裸显露在手机方块屏幕里。
七宗罪保佑我,邬辞喉结滚动,悬空的手指轻轻点下快门,随后低头又拍起饭菜。
他动作自然得好像刚刚只是听到动静看了一眼。
向客寒撇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绕回房间。
邬辞便光明正大打开手机相册把照片分享给自己,又把消息记录、照片、最近的删除等等痕迹销毁掉。
他最后欣赏一眼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好大好漂亮,形状好好哦。
察觉到神子心情的嫉妒暴食:可恶!为什么色欲不在这里!
等向客寒回到客厅,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邬辞放好的外卖,该说不说,他把向客寒的口味记得很清楚。
邬辞撇了眼向客寒的脖颈,把手机放在一旁。
这次,向客寒很确定他的眼神落在哪。
邬辞咕哝道,“我快饿死了。”
向客寒不为所动地落座,当作没有听懂这句话可能有的言外之意。
邬辞也不在意,当务之急先吃饱。
如果没有吸收异变生物的能量,暴食可能确实对他的胃口产生了一点影响。
十几分钟后,邬辞瘫在沙发上喝菠萝汁,想着他的苗刀什么时候能做好。
毕竟用过虞阳芋爷爷的大刀后,邬辞切实感受到刀刃破开一切的迅猛。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屋外传来脚步声,向客寒扔完垃圾回来了。
门嘎哒一声响了,在雨声里这动静并不起眼,更别说邬辞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动静。
听不到开门声才是正常的。
邬辞继续给自己找理由,更何况这里是向客寒家,天塌了都不会有小偷来偷偷摸摸撬门。
邬辞继续发散思维,以免自己想到一些杂七杂八的有色废料。
向客寒坐在他旁比,这一次邬辞没有像以前那样贴上来,老老实实坐在沙发另一端。
电视被打开,播放着今日异变头条。
屋内只有新闻主持人清晰的声音,窗外雨声渐渐大了。
邬辞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坐姿原因下大腿悬空一半,眼睛盯着屏幕,没有要扭头看一眼的意思。
他的余光里,向客寒貌似看了一眼,不过很快也和他一起开始看新闻。
身下的质感很软,邬辞完全没在听主持人说什么。
这套皮质沙发是邬辞要求换的,理由是之前的实木沙发实在不能坐。
黑色简约的风格和整个客厅的中式装修格格不入。
或许可以换个和客厅更搭的颜色,邬辞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电视开始播放新闻结束的音乐,半个小时在两人的沉默中度过。
他怎么不说话,向客寒心想,是发现自己故意没穿上衣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