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睡着了脾气就更大了是吧?姜知南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薄舒留在被子外的手,想要把人拉起来。
最好用的叫醒方式就是别惯着,直接起来给我面对现实。
可他刚一抓住薄舒的手就听到薄舒低沉地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分生气。
“你要是还敢一而再再而三闯我房间里面来恶心我,信不信我他妈废了你……”
姜知南没听出来这是在骂薄逾,一时傻在了原地。
有人闯进过薄舒的卧房?
什么时候,谁?
姜知南拧起眉,垂眸担忧地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薄舒,刚才他抓着的那一只手也躲进了被子里。
这是明显的戒备,薄舒对他从来都不会这样。
姜知南深吸一口气,他懒得去想自己心里的难受是因为什么而起的,此时此刻他只想弄明白到底是是谁欺负过薄舒。
他撑起身,单腿跪在了床面上,俯身到姜知南的耳边,低声道:“乖,我是姜知南。告诉我,你刚刚在对谁说话?”
一边说,他一边轻轻揉着薄舒的腰。
他知道,只要揉这里薄舒就会变得很软,说什么都会听、做什么都会应。
这是那一晚的收获,却不想今天被用在这里。
薄舒没醒,只是听到熟悉的名字,嘴唇动了动喃喃道:“…姜知南?”
“对,姜知南。”
薄舒还陷在梦魇的恐惧里,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说出了从来都没说出的话,只讲给梦里的姜知南听。
“有人…有人想…摸我……”
听到这话,姜知南猛地闭了闭眼,脑中嗡嗡作响。
这不是胡言乱语的梦话,薄舒没道理凭空梦到这个。所以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一个可以进到薄舒房间里的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是谁?谁有这样的条件做这样的事情?
姜知南强自己保持清醒,在为数不多对薄舒的了解中疯狂想着。
直到脑中闪过昨夜,那幢别墅。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昨晚别墅里的人,一个他不认识的、但可以进出薄舒家的人。
甚至是一个…可能本就住在那里的人。
“我和这个家里的人关系都不好。”薄舒这样说过,“我继父的养子这几天过生日……”
姜知南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拿出兜里的手机,给一个此事并不在H市的人发去了一条消息。
【帮我查一下你的朋友们认不认识H市薄家的养子,他家有一个弟弟叫薄舒,价格你算清之后跟我说。】
【行。】
得到回复后,姜知南突然意识到,哪怕真的活不过三十岁,现在看来他却还是要考虑创业的事情了。
不为别的,至少要有能保护自己家人朋友的能力。
他的确要尽早下定决心,可前世的公司在首都,如今薄舒在H市,他该怎么做呢……
姜知南还在沉思着,薄舒在此时才幽幽转醒,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慢腾腾借着姜知南的力道中坐起身,“几点了?”
“…靠,我忘了,你睡过头了……”姜知南终于意识到,他想了好久自己的事情,把薄舒起床这事儿给忘了!
在薄舒慢慢从懵然变得冰冷的目光中,姜知南颤颤巍巍站起身,满心就两个字:
完蛋!
死定了!
姜知南心虚地扬起笑脸,一边向着门外挪动脚步一边对薄舒说:“还来得及,一会儿我帮你上遮瑕,你先去热身,然后换衣服洗漱,我去打包一下早饭。”
“呵呵。”薄舒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对着已经半个身子逃出卧房门的姜知南冷笑了两声。
一直到姜知南拿着遮瑕膏和粉扑站在薄舒身后时,薄舒都还是用那种凉凉的眼神看着镜子里一脸尴尬的姜知南。
姜知南拿着粉扑,有些无地自容。
“就…就只涂脖子吗?”
薄舒扎起头发,正在拿着面膜向脸上敷,闻言应了一声:“还有手腕。”
这些地方舞蹈服遮不住,必须要上遮瑕。
姜知南看着自己做的孽,硬着头皮重重点头。
等到姜知南提着早饭出门时,他又把自己的脸烧红了,离远了看还以为是冻伤。
薄舒好笑地看了眼姜知南,“怎么不敢看我?”
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这话刚一出口姜知南就浑身抖三抖。
他真是怕了薄舒了。
“你…你身上这么容易留痕迹的吗?”他装作自己没有害羞,只是好奇,问出了这个他没察觉到其实有些暧昧的问题。
薄舒认真想了想,说:“跳舞本来就容易受伤,我没仔细观察过。但像你那样折腾我的也没别人,也许是你单纯力气大。”
这是一个十分诚恳的回答,没有掺杂任何薄舒的小心思,但依旧击沉了姜知南。
首先……
算了,不狡辩了,他姜知南就是畜生。
“你还是先吃东西吧。”姜知南选择用早饭堵住薄舒这张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