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舒低头笑了一声,耐心解释说:“这是我家,绿城新苑。”
“来,我先帮你换衣服。”他说着就把睡衣抖开,倾身撩起姜知南的衣服。
姜知南突然上身一凉,好像也清醒了一点,他忙抓住薄舒的手问:“等会儿!为什么要脱衣服?”
薄舒有些纳闷,“因为要睡觉啊。”
算了,自己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这个时候姜知南压根听不懂。
他摇了摇头,继续帮人脱着衣服。
可不知道怎么的,下一秒,电光火石间——
“你!”
被拖进床上翻身压住的薄舒震惊地抬起头,他看着抓着自己双手的姜知南一时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呼吸不稳地开口道:“你做什么?”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姿势?这还怎么换衣服?
他想挣扎,又怕把身上的人给掀翻掉下床去,到时候把头磕到可就坏了。
薄舒急红了眼睛,一时间进退两难。
正当薄舒还在思考怎么办的时候,姜知南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薄舒,他的目光流连在薄舒散乱在被子里的发丝上,又缓缓掠过那泛着红的眼尾。
他就像待在一个满是回音的空旷之地,什么声音都离他很远,唯有眼前的人是真实。
这个让他好几个夜晚都睡不好的人。
这个被他藏在枕头下的、拍立得相纸里面的人。
“你在看什么?”一道声音从几天前穿越时空来到他的耳边,意味悠长。
此刻的姜知南终于回答了这个问题:“你。”
听到这突然的音节,薄舒不解地问道:“什么?”
姜知南勾起唇角,在恼人的醉意中,他第一次说出了自见到薄舒的第一面时心里就像刀的一句话:
“我见到你,以为我终于见到了真正的天鹅,可你不是……”
叶坷是假的,他以为薄舒是真的,可薄舒也不是。
薄舒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低下头的姜知南。
什么天鹅,什么意思?姜知南在说什么?
他屏住了呼吸,耐心等待着姜知南还没说完的话。
在越来越响的心跳声中,他听见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激起他心里全部的涟漪:
“你是鹤,仙鹤。”
薄舒喉结猛地一滚,他感觉到自己热了起来,追着姜知南低下的动作找到了那双温柔的眼眸。
他眸色一深,盯着眼里都是自己的姜知南,哑声道:“你醉了,姜知南。”
喝醉了的人向来不承认自己醉了,姜知南亦然:“我没有。”
可薄舒知道,清醒着的姜知南一定不会靠自己这么近,也不会说这些会让人误会的话。
饶是他之前那样去钓,也没有见姜知南说过这些。
他轻笑了一声,哄道:“那我是谁?”
“薄舒。”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被姜知南的身体挡去大半,薄舒在他身下的暗区里偏着头,听着自己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人缱绻地唤着他的名字。
“再叫。”
“薄舒、薄舒……”
这一刻,薄舒好像也醉了。
他想说些什么继续现在这样暧昧的氛围,却又听姜知南开口对他说:“你好美。”
薄舒躺在床上笑弯了眉眼,很多人都这样夸过他,但只有姜知南的这一句最让他开心。
“我知道。”他向来知道这一点。
他动了动被姜知南紧紧抓着的手,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一只手,笑着拂去了落在脸上的碍事的发丝,而后抬手挂在了姜知南的脖颈。
“明天醒来,记得失忆。”
他昂起头,轻轻拉下了在自己身上的人。
姜知南想他大概是醉了,否则为什么薄舒会在亲吻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轻柔至极。
他们在接吻,这是梦里。
一个吻彻底点燃了满室的醉意,姜知南呼吸一沉,他用力搂住了身下的人,也挡住了最后一点照在薄舒脸上的灯光。
薄舒被动地挺起身子,承受着姜知南用力的亲吻。
果然是醉了,为什么这么美好。
他急促地呼吸着,直到姜知南大发慈悲放开了他的舌头才得以松一口气。
姜知南抬手托起被自己亲懵了的人的脸,手指划过薄舒眼角不耐的泪水。
真的好漂亮。
就着这个姿势,薄舒眯起眼用脸颊蹭了蹭姜知南的掌心,而后他睁开眼看向身上的人那已经昂起的玩意儿。
完全喝醉的人,是起不来的。
薄舒笑意渐深,甚至曲起腿似有若无地碰了碰。
他笑着眨,用撩人的语气轻声对眼前的人说:“我的柔韧性很好,要试试吗?”
姜知南呼吸一顿,紧接着再也不去忍耐那无法忽视的热意,他一把将薄舒抱了起来,而后就在自己的怀里环住薄舒的身体,低头吻住了他看过许多次的洁白脖颈。
薄舒在刺人的痒中昂起头,短促地发出让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仙鹤被拆吃入腹,散落了一床的羽毛。
“你轻一点呀……”
“别,你别亲那里!”
“呜……姜知南,太深了……”
————
冬天的阳光起的晚,也照不进绿城新苑顶楼厚重的遮光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