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薄舒没得到姜知南的回应,似是没了耐心,想要撑起身子做些什么却突然歪了头,就快掉下去。
姜知南心里的悸动顿时停滞,他脸色一变,连忙起身扶起薄舒。
薄舒不满地皱起眉,靠在姜知南的手臂上摇头道:“弟弟,别动。”
这喝醉了酒就叫人弟弟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姜知南听着薄舒那好听的声音,心里快要崩溃。
求求了,别再乱撩了!
自己是个三十岁的老恋爱脑啊,真的受不了这种!
他红着脸抱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薄舒的身上,而后低声道:“你喝醉了,我们该走了。”
薄舒轻笑着,抬手搂住了姜知南的脖子。
他攀在姜知南的肩头,靠在心上人的耳边吐出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带我走。”
浓烈的薄荷冷香从薄舒的身体里袭向姜知南,空气顿时凝滞,在感知到不该有的热度朝着身下涌去时,他猛地一闭眼。
艹!
怎么会这样!
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抱起向着酒吧外走去塞进了车里。
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姜知南靠在车上抬头看着北方冬天的夜。
他想:姜知南,认命吧,车里的人就是把你的吃的死死的。
可是只认识几天就这样是不好的,姜知南,看清楚现实吧!
快点把人送走,以后不要再见了。
姜知南冷着一张扑克脸,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把薄舒送去哪里。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倍感头痛。
时间太晚了,他已经进不去戏剧学院了。
可是送人去酒店的话,他也没有薄舒的身份证,没办法办理入住。
必须还是得把人叫醒。
姜知南双手颤抖,抓着薄舒的手臂摇了摇。
哥们抖什么啊,你在怕什么啊!?姜知南被自己不争气的双手给气笑了,但此时不是他进行自我检讨的好时候。
“薄舒,醒一下!”
被晃来晃去的薄舒睁开眼,歪头靠在椅背上懒懒看着姜知南。
姜知南看见人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他忙抓紧薄舒清醒的时间问:“我要送你去哪里?”
薄舒掀唇,低声道:“滨江大道绿城新苑,我家。”
要到地址就好,至少有地方去,姜知南安慰着自己,转头错过了薄舒眼里的潮意。
————
一路顺着薄舒的指示,姜知南将人扶进了高档小区的顶楼大平层。
他没去看薄舒房子里的个人隐私,只是把人放在了沙发上就要起身离开。
可他刚站直身子要走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人却突然坐起身子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
姜知南叹了口气,脸上有种早有预期的淡淡死感。
就知道薄舒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他强装镇定回过头看着薄舒,低声道:“怎么了?”
薄舒笑了笑,趴在靠枕上对姜知南意味深长地说:“你回不去寝室了。”
H大的寝室楼是有门禁的,现在早就过了午夜十二点,家在外地的姜知南只能去住酒店。
姜知南不置可否,他对于住酒店没什么意见。
可薄舒却像没听到姜知南的道别一般,他径直抬手勾住了姜知南弯下腰时垂落在他眼前的围巾。
一点一点,他把姜知南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眼里还是和之前一样,只装着对眼前人的不屑和冷淡,可嘴里说着的话却极尽挑逗:
“为什么不敢正眼看我?”
他吐出一口气,昂头凑在了姜知南的侧脸,分明没有触碰到却依旧让姜知南感觉到了他身上凉凉的味道。
就像薄荷。
姜知南骤然呼吸一沉。
几秒之后,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薄舒脸上淡淡的笑容。
薄舒平静地接受姜知南这充满探究意味的打量,他就这么保持着和眼前人的距离,虽没有肌肤相亲,可姜知南只要微微低下头就能吻住薄舒的嘴唇。
钓人,就是要看似给对方自由,但实际上却把人困在自己的地盘,牢牢看着。
空气逐渐变得湿润暧昧,薄舒满意地看着姜知南纠结的神情,终于在姜知南快把自己憋死的前一刻松开了手。
“去客房住,有备用的洗漱用品。”
他站起身,一眼都不看还呆在原地的姜知南,径直把外套丢在了沙发上而后踢开了鞋子走向主卧的卫生间。
他垂着头,靠在门后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没有等到大门再被打开的声音,看来姜知南留下来了。
薄舒吐出一口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只剩下那双快要烧起来的耳朵还露在外面。
客厅里,姜知南把刚才薄舒踢下来的鞋子拿去玄关刚好,而后又把外套挂了起来。
做完这些后,他坐在沙发上再次叹气。
总觉得快把这一辈子的气都给叹完了。
邪了门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薄舒的话?
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