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赤星点点头。
白漫天这处不过过了一段小插曲,而远在兖州的朝安阳今日的心情了真算不上好。
刺史府中,朝安阳一身青碧色绫纱斜襟旋袄,湖蓝色八幅群在少女走路间晃荡,纯黑色的水晶掺银发簪垂下的流苏上的黑珍珠吊坠上下晃荡。
少女的一身打扮贵气十足,但她的眼眶红红的明显是动了气,现在委屈的不得行。
“小姐!小姐!!”
随着朝安阳一挥手关上了门,丫鬟才跌跌撞撞的赶来,轻敲房门。
“小姐!您莫要生气了,待会就要吃饭了,让奴婢进去给您重新梳妆打扮一番吧!”
“反正我长得这般不堪!就这样丑不拉几的好了!!”
朝安阳愤怒的吼声,从屋子里传出,随即细细的抽泣声在屋中响起。
“小姐!小姐!!您莫要听表小姐瞎说!您分明就长得不差啊!”
门外的丫鬟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门内的少女依旧不开门。
“这是怎么了?”
清风拿着一盒做工精致的糕点,正打算和小牡丹分享,就看见朝安阳门外快要哭出来的丫鬟,他还清楚的听见门内他心上人细细的哭泣声。
青年立马冷下了脸,看着丫鬟的神色都多了丝危险。
丫鬟也不说话,就一直在外面哭。
清风一个心急,擅自做主打开了朝安阳的房门。
青年走进少女的房间后,先是四处观察,最后才在朝安阳的大床上找到了哭得伤心欲绝的少女。
“安阳?你这是怎么了?”清风简直心疼坏了,把糕点往旁边一丢,便去拉朝安阳的被子,想看看把脑袋窝进被子里的少女。
“呜呜呜呜!他们、他们都笑话我!”被拉出来的朝安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下子就扑进了青年的怀里。
“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回梁州,我要去找漫天呜呜呜!这里的人全是坏蛋!都是大笨蛋!”
清风站在床边的动作一顿,红着耳根坐在了少女的床上,手里还不忘温柔的抚摸朝安阳乱糟糟的头发,轻轻的拍着少女颤抖的背脊。
“安阳别难过了,我给你出气怎么样?”清风虽说有些手足无措,但也大概从朝安阳的呜咽中听出了些什么。
“呜呜……”朝安阳从青年的怀里抬起了头,水汪汪的凤眸迷迷糊糊的有些看不清神色,不过她满脸的泪水倒是显得可怜。
说起来,也不乖朝安阳这般的难受。
毕竟她那个长相出众的表姐,也不是第一次当众把她当绿叶了,原本朝安阳是不在乎做绿叶衬托她的清丽,可现在的她是被白漫天和秦晚吟,当宝贝般护了这么久了。
如果我未曾被光照耀过,那么一切黑暗对我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日子。
“我们让小叶给你重新打扮一下?我待会陪你一起入场,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你!”
朝安阳抹了把眼泪说道:“好。”
吃饭的大厅里,白雪在天上飘着,一个身形纤细,长相清丽,表情却带着柔弱与娇气的少女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着。
“妗小姐的模样可真是好啊!真不知道那朝二小姐怎么长得?爹娘都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就她姿色……啧啧啧。”
邵妗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嫌弃,高傲的扬起了头,听着周围人的奉承。
这些兖州的公子哥,对这位样貌出众的刺史家的表小姐都有着好感,毕竟她不仅身份高贵,还是有名的才女,比起那个除了刺绣什么都不会是朝安阳出色许多。
邵妗如今可是兖州城人人想娶的娇娘子。
朝刺史的脸色不太好看,邵夫人笑得也勉强,朝安延的脸色更是黑的和锅底似得,但邵妗的父亲早年对他们有过极大的恩情,他们纵使再生气也不敢说些什么。
“京城沈皇商,沈清泽!赠东海夜明珠、琉璃黄金头面、翡翠玉珊瑚、西海红珊瑚、玉石玛瑙……”
报礼的小厮说了三十来件有钱都买不到的名贵物件,才终于停下口。
而院子里的人都傻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
门口一个俊美温润的白衣公子,牵着眼眶微红表情却高傲无比的少女,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好似金童玉女,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邵妗的脸色刷一下就黑了。
“晚辈沈清泽,见过伯父伯母,此番与安阳一同入席,也没甚得准备,就送了些不值钱的玩意,还望伯父伯母笑纳。”
朝安阳看着沈清泽一副文绉绉的作态,有些好奇,便一扯青年的袖子。
“清风,我们的做到那边去吧!”
沈清泽温柔一笑,望向少女的目光说不出的温柔。
“都听你的。”
朝安阳一扬下巴,心中暗道:清风这朋友没白交!真给我长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