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海回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黑瞎子押进了医院,这货说什么回城区伤口就能结疤,实际上全发炎化脓了,倒是我被血尸挠破的地方,还没到北京就只剩下深褐色的印子。
血尸的毒性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太多,黑瞎子当时一个人在崖壁上血战群尸,不知感染了多少尸毒,要不是黑瞎子体制也有特殊的地方,早就变成尸下亡魂,搞不好半道上就被同化了。
黑瞎子嘴上说着只要在家躺几天准没事,好像不愿意去医院,柳吟秋唯恐他哪天尸变,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到医院门口,进去立刻挂急诊。
梁湾是黑瞎子的主治医生,看他伤成这样,问两人是不是下地了。
柳吟秋告诉她就是单纯的拍婚纱照,结果遇到了老虎狮子。
梁湾用看智障的眼神对她说,老虎狮子不可能同时出现,柳吟秋说那她自己选一个。
现代医学的好处对于像黑瞎子这样的人来说依然是非常有效的,在医院住了五天,伤口总算呈好转趋势,体内的毒素也慢慢排出,只是有些伤口太深,身上还有一半的线都没拆。
柳吟秋知道这些伤对他来说最终都能不药而治,但在医生的协助下可以好得更全面,柳吟秋执意要等拆了线才准他出院。黑瞎子不愿意,说什么都要办手续回家,嚷着要抱孩子,柳吟秋作为齐夫人这时候也有了强势的一面,不允许的事情绝不松口。
黑瞎子也不恼,学着她的那些卖萌招数对媳妇儿挨个使出来,眼看着自己的原则即将崩盘,心一横找梁湾走后门给自己也办了住院,这下黑瞎子和柳吟秋都走不成了。
梁湾给黑瞎子换了吊瓶,然后对他们说:“别在医院乱搞男女关系啊,不隔音的。”
梁湾出去后把门带上,黑瞎子看了一眼加过几倍剂量的消炎药和抗生素,接着又看向隔壁床的柳吟秋:“她怎么不给你屁股来一针,你不住院了吗。”语调甚是不服。
柳吟秋刷着朋友圈,躺在病床上,没搭理他。
他们没去更好的私人医院,普通医生配不了适合黑瞎子用量的药,他的体制虽然特别,但用医疗仪器检测不出特殊的地方,顶多肌肉密度让人惊叹一下。梁湾是唯一柳吟秋能信得过的医生,她也了解黑瞎子的情况,可以偷偷配置针对黑瞎子的大剂量药水。
“你是真疯啊,嗯?”黑瞎子取了墨镜看着她,“宁愿把自己搞住院也要将我困在这地方,是不是想回去挨操?”
柳吟秋放下手机,侧着脸:“如果你把上床当做惩罚我的威胁,我会很乐意犯错误的。”
黑瞎子朝她笑了笑:“你就趁现在能耐吧,回去够你受。”
“是吗?”柳吟秋故意气他道,“听梁湾说,有些毒素容易对男人的下半身造成损伤,会不举,我真有点担心。”
黑瞎子继续笑:“那我要真不行了,你怎么办?”
“拿着你的钱,找小鲜肉。”柳吟秋说。
她以为黑瞎子还会接着跟自己瞎掰,没想到男人双眼一闭,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姑娘不再说话。
“生气啦?”柳吟秋赶紧坐起来,黑瞎子占有欲很强她是知道的,很久没跟他开水性杨花的玩笑,柳吟秋有点拿捏不准他的态度。
黑瞎子还是不搭话,动也不动像睡着了。
柳吟秋立马下床,来到黑瞎子床边:“老齐,我错啦。”刚坐下来,就被他一只手拦住腰,摔进了他怀里,紧接着腰部就传来不间断的揉捏。
“错哪儿了,嗯?”黑瞎子挠着她,打着点滴的那根塑料管不停的晃动。
柳吟秋怕他针管错位,不敢反抗,只能尽量忍受那一股股的酸痒:“都错了都错了。”
黑瞎子挠完她的痒,又对着她的屁股拍了几下才甘心,黑瞎子把身子朝一边挪了挪,给柳吟秋腾出位置。
“爸妈不知道我受伤的事吧?”黑瞎子道。
“我没说,总不能也骗他们遇上狮子老虎了。”柳吟秋枕在他胳膊上,拿手指轻轻按压隆在眼前的肌肉块,“还剩不到半年了。”
黑瞎子愣了少倾,随即反应过来的的意思:“这半年,还想去哪儿玩儿?”
“玩儿够了。”柳吟秋说,“就在家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天天伺候你吃喝拉撒睡。”
黑瞎子呵呵一笑,道:“少在家里霍霍我,自个儿上班去。”
“上班?”柳吟秋笑起来,“我都要去修仙了,还用得着上班?”
黑瞎子对她将“守青铜门”比喻成修仙觉得很有意思:“不做你的现代独立女性,想当少奶奶了?”
柳吟秋点点他的鼻尖:“那你愿不愿意养我?”
黑瞎子摇摇头:“我一分钱都没有,养不起。”
柳吟秋亲亲他的嘴:“那我养你也成。”
出院后的第三天,柳吟秋接到了吴邪的视频电话,电话那头,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没有休息好。
“我这几天一直在吴家的仓库查资料。”吴邪说,他的工作台上全是纸质文件,左手手腕上戴着阿宁的铜钱手链,“找到了一些有关鸡冠蛇的内容,我想你应该有兴趣。”
黑瞎子在一旁抱着孩子喂奶,时不时地凑过来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向吴邪炫耀自己的崽。
吴邪道:“我们看到的那只火龙似的鸡冠蛇有着非常高的智慧,基本上等同于人类的思维,按照资料上的解释,那条大红蛇至少活了有上千年,当然,千年只是一种夸大其词的形容,但肯定不会少于百年。”他顿了一下,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当初阿宁突然死亡,恐怕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断气了,心中一定有许多怨恨,她是当时唯一的女人,而塔木陀本身也以女性为尊,所以她死后的诉求,肯定被红蛇感知到了。”
柳吟秋并不意外,对于吴邪的结论,其实她一开始就想到了,到底是见识过万奴王的,那蛇和万奴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没考虑阿宁的问题。
吴邪抖了抖手上的铜钱手链:“她那时,一定希望有谁能将这条链子给带出去,当初我们发生太多状况了,别说拿走她的手链,连我自己都差点交代在里面。那红蛇,把手链吞进肚腹内保管,等待那个可以将这东西带出去的人。这个人,必然是能将红蛇引出来,又不会被它毒液伤害的人。”
“你这些玄幻小说的设定,从哪儿看的?”柳吟秋笑着问,“搞得我都想再去……”
黑瞎子一记眼刀飞射过来。
“去,是不可能再去的。”柳吟秋忙不迭改口。
“吴家的资料比你想象的多,西王母国的传说不少,虽然都是人们杜撰的,但经历过这次,我是不得不信那些传说故事里可能混杂着一半的真实。”吴邪接着道,“红蛇有可能承载了西王母本人的意识,你身负人面鸟纹身,人面鸟是西王母国的象征,你又是张家人,不惧蛇毒,自然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