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满宫与关山隔也没打算让柳厢喝一通宵,见他们休息去了,相视一笑,并不理会。
轻手轻脚将柳厢放到床上,俞冠楚熟门熟路打了温水过来给柳厢擦脸,帮她脱了靴子,解了外袍的腰带。
正要去褪柳厢的裤子,床榻上的人儿一下子瞪圆眸仁,醒了过来。
“谁!”
她警惕性十足,一个激灵自床上弹起来,脚底软绵绵的,双膝一跪就滑到了地面上,抱着俞冠楚的两条腿,含糊不清道,“谁?别以为本将军喝醉了就能为所欲为……”
“阿厢,是我,我没有为所欲为。”
“你,你为什么不能为所欲为呢?”
“阿厢,你果然喝多了。”
俞冠楚忍俊不禁,眉峰一抖,笑着反问,“阿厢,你是想让我对你为所欲为吗?嗯?”
柳厢神志不清,躲着俞冠楚伸来的手臂,弯腰一溜,泥鳅似的滚进了床底最里边,里面黑黢黢的,不仔细看都瞧不见柳厢缩在何处。
俞冠楚蹲踞在地,歪着脑袋去瞅柳厢,哄小孩般温柔道,“阿厢,你在干什么?出来吧,下面冷,下面有灰,来,出来,我拉你出来。”
“等等。”
“等什么?”
“我得找一找我的修炼秘籍。”
“修炼秘籍?”
俞冠楚跟不上醉醺醺的柳厢的脑回路,只想快点将人从床底下抱出来,连哄带骗道,“阿厢,你出来,出来我就让你为所欲为,你不是想光溜溜地睡一晚上吗?我们今夜都光溜溜的,如何?”
床下无人应答,唯有窸窸窣窣的纸张翻页声掠入耳朵。
还没反应过来柳厢在下面做什么,俞冠楚伸手去拽柳厢的腿,柳厢却打了鸡血一样“嗖”的从床底爬出来,抱着一捧皱皱巴巴的书籍,瘫坐在地,一本一本翻出来给俞冠楚看。
俞冠楚见柳厢好不容易出了床底,稍微安心,凑近去看看那些泛黄的书籍,锁睛一觑,脸上立时荡起绯霞之色。
柳厢恍若无人,酡红的小脸上蹭满了灰尘,她兴致勃勃地指着一张纸上交缠的两道光溜溜的人影,嬉笑道,“小鱼,这是我的修炼秘籍,你喜欢它们吗?”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所谓的“修炼秘籍”便是各式各样的春-宫-图吧。
《荡春》,《刺花册》,《食女记》,《品男图》,好家伙,都是柳厢在扬沙关的风城两人做第一次的时候告诉过他的名字。
真是修炼秘籍啊,不过是运用在床榻之上的秘籍……
俞冠楚脸庞红得发烫,拿起其中一本《刺花册》,匆匆翻了一遍,喉结鼓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呼出的气息滚烫如火炉,“阿厢,这……这就是你以前经常看的东西?”
怪不得女土匪一见面就色眉色眼地打量他,原是浸-淫多年的小女流-氓啊。
柳厢脑袋昏昏的,努力坐直身体,笑意增长,“嗯,所以,小鱼可以让我为所欲为吗?”
“你想如何为所欲为?”
“我想玩核桃,玩你的核桃。”
“核桃?”俞冠楚一怔,没明白柳厢指的是什么,第一时间还以为柳厢说的是她制作的核桃炸弹。
然而,并不是。
柳厢邪笑,在俞冠楚毫无防备的当儿,伸手一掏,握住一团暖乎乎,软乎乎的东西。
她说,“我想玩这个。”
语罢,倾身过来,压倒俞冠楚,如瀑的黑发盖住两人的面孔,她翘翘唇角,俯下身动情地吻了上去。
下方的俞冠楚眸色里闪过一丝精光,双目幽邃似渊,耐人寻味。
他反手抱紧柳厢,一个翻身,乾坤颠倒。
把柳厢抱到床上,抖下床前的红色帷幔,呵气如云,“好啊,阿厢想怎样就怎样,只是,不要反悔求饶得好。”
夜色无边。
床榻上,帷幔下,重铸四肢百骸,融合血气。
摇摆似船篷荡于水面,炽热若火焰烙至身心。
夜很长,长得能贯通一切,冲破一切,呓语织成深梦,无休无止。
旦日。
下午时分,柳厢头痛欲裂,身子骨散架一般动弹不得,睁开眼看着一片红色的屋子,想动手支撑自己起身,却发现浑身上下酸痛难耐,某地儿还被开疆扩土得彻彻底底,一动就疼。
她皱拢眉头,抬臂按压太阳穴,启唇道,“有人吗?我要起床了。”
门外的一道白袍晃了进来,意气风发,精神饱满,坐到床沿扶柳厢起来,温润道,“阿厢,如何?尽兴吗?”
“啊?”
酒后乱--淫之事,柳厢记不清具体内容,可怕的是脑仁和身体在帮她回忆零散的旖旎碎片,她瞬间明白,无地自容。
拽着被子捂住头,羞得脸蛋红到脖子处,“啊啊啊啊!那不是我!”
“无妨。”
俞冠楚的语气满满的戏谑,打趣道,“阿厢,你喜欢,我也喜欢,你的修炼秘籍,真的非常有意思。”
他从床边扯过一本封皮颜色就很明目张胆的书,摊开几页,言之凿凿,“这是个好东西,不能暴殄天物,届时带回百里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