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布鲁斯所说，他的伤看着吓人，但其实没什么大碍，但由于维妮莎的麻醉药效要等到晚上才能完全过去，所以他们决定在医院住一晚上，等到明天天亮了再回去。

维妮莎没有提过她要做的是什么手术，但是考虑到这是家以顶尖整形医生为招牌的私人诊所，所以当布鲁斯看到维妮莎从手术室出来时脸上裹满了纱布也没有很意外。

到了晚上，麻药的过去之后维妮莎也无法张开嘴巴，只能草草喝点水，就匆匆睡下了。

之前的谈话被打断后，罗恩和布鲁斯也没机会再长谈，相顾无言平生尴尬，就各自找事忙活了一通，等布鲁斯从护士那里闲聊回来，就发现房间内已经关了灯，罗恩也躺下了。

布鲁斯虽然总在晚上精力异常旺盛，但是今天也确实过得不容易，身心都想好好睡一觉。但他刚进门没两步，罗恩就若有所感般坐了起来。

“如果你觉得和我们在一起是一种负担的话，就离开吧。”

黑暗模糊了罗恩的表情，显得他此刻的神情是那么柔和。

“我之前说的是真心的，”布鲁斯冲他歪了歪头，“如果你能和他分开就好了。”

罗恩摇了摇头，“这是做不到的，如果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就不需要我照顾了吧。”

这有点太温柔了……布鲁斯对他的态度还有点没转过来，毕竟这真的是同一个身体同一个人，之前罗恩的两个人格也从未表现得这么割裂，是因为自己把事情挑明了，所以他们也就直说了？

话说话来，布鲁斯自己脑子里虽然挺吵的，但是很明显自己才是主体，但是罗恩看起来像是完全两个独立的人格，人格分裂还真能这样？

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玩笑着揭过去，“我还以为你才是喜欢我的那个呢。”

“我们都很爱你，他只是太急迫了，甚至找到了方法瞒着我，计划了今天的事。”罗恩轻轻地摇摇头，“只不过他还不明白，你需要的不是那些东西。”

——唔，知道很多嘛，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亲爱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

额……什么东西，罗恩知道什么了？着这不明白的话还能透露些啥？

“那我需要的是什么？”布鲁斯真诚地发问。

罗恩看着他，即使在黑暗中布鲁斯也能感觉那是温柔的注视，片刻的安静后，罗恩开口了，“也许我也错了，如果现在的生活就是你的幸福的话，那么维持它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幸福……要说得这么……虽然他确实对现状有依赖……

——快反驳啊！罗恩和他记忆可是共通的，再不反驳罗恩就知道你根本离不开他了！

！？什么玩意？

被这么一打岔，布鲁斯一下没接上话，“额、你人真好……”

——噗。

“他已经睡着了。”罗恩突然开口。

布鲁斯完全没跟上，“啊？”

“我的……另一个人格，他睡着了，所以我们现在的谈话是完全私密的。”

——我说了之前我去睡觉了吧，你还不信。

布鲁斯震惊了，原来多重人格真的可以分开睡觉吗，还真能这样？

“我说的幸福不是指我或者任何人，”罗恩接着说道，“你带给自己幸福，每一天都为自己而活，循着本心伸张正义，保护生命，结交朋友，收获家人。如果你把我，或者他视作你的家人，那我们就互相陪伴下去。”

——拥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