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没有开灯,月光勾勒出一个白发的男人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的轮廓,手里的酒瓶反着光。
红头罩上前一步,从阴影里走入格兰特的视线,但是格兰特对他们的到来没有反应,似乎已经醉死过去了。
啪的一声,红头罩把枪甩在了桌上,“有人和我说你不是坏人,不然这把枪现在就会钉在你头上,你最好能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嘿嘿、嘿……”格兰特还是垂着脑袋,“枪……你不开枪……枪又有什么用……”
红头罩挑了挑眉,一把拿起枪顶住格兰特的眉心,“你觉得我不会开枪,还是觉得你有足够重要?”
“——开啊!”
格兰特突然大喊一声,猛地跳起向红头罩扑了过去,手里的酒瓶也扬了起来。
布鲁斯被格兰特突然的反应吓得浑身一震,在他反应过来前红头罩枪口上扬——
“等等——”
布鲁斯瞪大了眼睛,就看见红头罩将枪托狠狠砸在格兰特头上,这个刚还像斗牛一样的壮汉一下就脱了力,被红头罩按在了桌上。
红头罩侧过头好笑地看向布鲁斯,“等什么?”
布鲁斯:……
得益于没有头罩覆盖之后大部分五官暴露在外,布鲁斯能清楚的看见红头罩的表情,也就更加能体会这个这个人浑身的挑衅意味。
但这次确实是他误解红头罩在先,布鲁斯不介意先服个软,“如果枪在我手里刚刚那一下我可控制不住,你比我以为的稳重多了。”
红头罩轻哼一声,“谁在乎你怎么以为的。”说罢他转过头,把还在挣扎的格兰特丢回椅子上,“现在轮到你了,大科学家,这么急着找死是有什么秘密藏在你脑子里?”
“我的脑子?”格兰特胡乱飞舞着双手,“你把它打开不就能看到了吗?”
红头罩眯了眯眼睛,“看来温柔的这一套对你行不通啊,那……”
“我来吧,”布鲁斯按住了正在卷袖子的红头罩,“我有事情想和你确认一下。”
红头罩不置可否,抱着臂退到了一边,布鲁斯拉开了格兰特对面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格兰特还是没什么反应。
“你在蓝西负责梦娜的研发,但我想,那些药剂应该不是你的作品吧。”布鲁斯注意到格兰特在听到梦娜的时候僵住了一瞬,狂乱的精神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一个医药项目总是需要那么些岗位的,野小子。”格兰特不屑地哼哼。
“但通常人们不会在事情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把合作伙伴丢出门,”布鲁斯的指尖轻轻点着桌子,不徐不疾地说着,“除非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哈、哈哈、”格兰特干笑两声,“你们已经走投无路到用这么儿戏的离间计了吗,小子,想装深沉的话再买点好衣服吧。”
“我能理解,企鹅人不是你能反抗的对象,他的报复可能比法律来得更快,但我们不一样,”布鲁斯示意了一下红头罩,“企鹅人差点把我炸上天,而他宁愿用枪解决一切,我们只在乎结果。”
“哈、”格兰特短促地怪叫一声,“这和企鹅人有什么关系。”
“抛开你家附近监视的人不说,接头的贩子都知道企鹅人卖的是药是蓝西产的,甚至有人说韦恩企业在里面也赚了一笔,否认这些毫无意义。”
“那又怎么样,他们的毒品生意与我无关!”格兰特不再装傻,“你也说了,那些东西不是我做的。”
“我确实不觉得一个科学家会去研发葡萄糖溶液,”布鲁斯点点头,“即使是作为幌子,这也太敷衍了。”
“你——”格兰特目光一凝,随即又无所谓似的点点头,“呵,那确实有够敷衍的。”
“可惜知道的人太少了,”布鲁斯叹息似地叹了口气,“我和别人说也没人信啊。”
“嗯哼,可惜了。”格兰特还是不为所动。
“但你的理念……让我想想,”布鲁斯歪过头,“新药创造爱与新生,你确实想研究一种新的癌症药物,不是吗?”
“谁知道呢。”格兰特咕哝着,从桌子底下又摸出来一瓶酒。
“把药物命名为梦娜,有点奇怪不是吗?”布鲁斯翻过格兰特桌上的相框,是与办公室、研究室中相同的相片,“或者你在研究室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你的爱与新生。”
酒瓶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