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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棉软的触感,比奖牌更让董晟心弦一动。两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对上,时间好似轻盈地凝滞片刻,才在方老师的询问声中重新走动起来,“找得怎么样啦?”
他俩快速松开了彼此的手。
“还真找到了啊!”方老师喜道,“那我得赶紧告诉小蒋去。”
方老师走了,梁韵怡如释重负地捧起奖牌,起身时才想到一个问题。
“哎,你刚才给我当钩子用的,是什么?”
“我随手在旁边拿的。”董晟道。
于是他俩的目光齐齐集中在那把‘钩子’上,实则是个苗苗形状的绿色长棍,方才梁韵怡正是用那两片苗苗叶儿当钩子使呢。
她便笑了笑,“这看着像是一把挠痒痒用的老头乐?”
董晟也笑了,“校长可真热爱学校,老头乐也要做成苗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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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把老头乐的真相,是不久之后由静怡妹妹的嘴里说出来的。
那天,梁韵怡正检查妹妹功课,静怡就絮叨着学校的八卦,“校长室要重新装修啦,连带着边上的会议室也要装带锁的展示柜,把奖牌奖杯都锁起来。”
梁韵怡哑然失笑,伸手点她的脑门,“看来,校长是怕了某些会钻进去捉迷藏的调皮王了吧。”
静怡不服气地皱皱鼻子,“哼,其实校长才没那么爱惜奖杯呢!”
“你怎么知道?”
“因为要装修,这几天奖杯都被挪到走廊里。里面有一座奖杯是我们苗苗小学获得全市十佳小学的奖杯,样子很特别,就是一株细细长长的绿苗苗形状,顶上还有两片苗苗叶子。”静怡连比带划地说着。
梁韵怡闻言,不由一愣,“……那居然是个奖杯?然后呢?”
“校长总在升旗仪式上说,这是了不起的荣耀!但是我看那奖杯上的苗苗叶子都掉油漆了,露出里面铁的颜色了!”
“啊……”梁韵怡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她想起那天握着苗苗,拼命用叶片勾啊勾的情景,不由脸色微红。
偏偏静怡还歪头看她,神神秘秘道,“姐姐,你知道那叶子上的油漆是怎么掉的吗?”
“……怎,怎么掉的?”她惊得狂吞口水。
“哈哈哈,保管你听了得笑死!”静怡乐道,“我和子辰好几次路过都看见了,校长在会议室里翻书,后背痒痒的时候,随手就把苗苗奖杯从底座上拔下来,伸到后背挠痒痒,挠完就随随便便放一边。所以油漆肯定是被校长那熊一样的后背给蹭掉的!”
“是,是吗……”
梁韵怡哭笑不得,待静怡捧着作业去了,她忽然很有一股冲动想和董晟聊一聊,“你知道吗,那天我们拿来当钩子用的老头乐有可能是……”
但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把打到一半的字给删去了。
毕竟不知不觉,奖牌事件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她和董晟之间也许久没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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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
静怡和子辰经历了奖牌事件,仿佛成长了不少,竟真的收敛了调皮,开始认真读书了。蒋老师对此很是欣慰,毕竟他俩着实聪明,稍稍用心,班上顿时多了俩学霸。
于是期末时,蒋老师笑呵呵的,俩孩子考了高分也乐悠悠的,董爸和梁家父母更是兴高采烈。也只有董晟偶尔会捏着子辰的小脸道,
“你呀你,怎么忽然就变乖了?班主任不来找我告状,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话说,你和同桌女孩儿最近怎么样?两大调皮王竟然一起发愤图强了?”
子辰就抬了抬胸口,“我和静怡约好了,期末好好考试,让蒋老师看见我俩的进步!调皮捣蛋留在下学期再说!”
董晟不禁哭笑不得。
自从奖牌事件后,他与梁韵怡也许久未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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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的最后一天,梁韵怡代替爸妈,来学校领取静怡的学生手册。路过走廊时,她仔仔细细观察了那座苗苗奖杯,随即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赶紧开溜儿。又折回来拍了张照片,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发给董晟。
而那天,董晟也代替哥哥,来学校领取子辰的学生手册。他倒没注意走廊里的奖杯,因为他刚进走廊,就听见英语方老师的声音道,
“梁静怡的家长走了吗?”
董晟忙抬头,听见蒋老师补充道,“对,刚拿了手册走了。”
于是他四下张望,果然瞧见梁韵怡牵着妹妹的身影正在走廊的前方。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打招呼,但见对方步履匆匆地拐向楼梯,他终究还是收住了脚步。
一旁的子辰瞅着他,“叔叔,为什么不上去和静怡她们打招呼啊?”
董晟就揉了揉子辰的脑袋,岔开了话题,“走吧,这回考得不错,叔叔奖励你吃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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