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游弋,窗棂风动,似是谁的心声低吟浅唱。
“南宫阅。”阿霁凝噎着拉回他的手,“你方才说什么?”
她怕自己听得不够真切,怕廊下的风铃声扰乱了心绪,又怕是自己期待得太久,竟产生了错觉……
“我说、我不能失去你。”
“我爱你,阿霁。”南宫阅深情道,他再也不想有任何顾忌,烛影摇曳中眸色渐深。
我是不是还在梦里?
阿霁不可置信地将自己的手腕放到唇边,狠下心用力咬了一口,腕间立时落下了一弯粉色的月牙,“喔,好疼!”
“你这是在做什么?还嫌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够深。”南宫阅忙拢住她,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抚过那一抹月色。
阿霁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眸中似有星辰闪烁,令人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深陷其中。
攸忽间竟像着了魔一般,阿霁情不自禁地试探着吻向他的唇边。
“南宫阅,我可以吗?”
怕碰到她的伤口,南宫阅一手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抚着她莹白的脸庞,柔声道:“当然。”
风铃声动,光转玉壶,今夜茜纱窗下的照影显得格外温柔。
阿霁眸光微动,温热的唇边残留着淡淡药香,略显笨拙地在南宫阅的唇上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下,只是一下,已面若飞霞。
“这怎么够?”南宫阅心中似有焰火,被这一啄瞬间点燃绽放。
小心撩拨开了她额角的发丝,南宫阅用高耸的鼻尖轻轻碰了碰阿霁柔软的鼻头,四目相对间,眼中满是珍惜。
“阿霁……”
流光飞舞,月落乌啼,终是情难自已。
南宫阅难忍心中悸动,一把揽住阿霁雪白的颈子,于她口中唇齿相偎,攻城掠地。
阿霁被他吻得浑身酥麻,耳垂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整个人仿佛都要在这一呼一吸中悄悄化掉了。
原来,两情相悦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漫长的深吻之后,南宫阅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阿霁。
“没弄疼你吧?”南宫阅捋了捋阿霁的乌发,后知后觉道。
“没。”阿霁满脸绯云,将头扎进南宫阅怀里,心中的甜蜜似要满溢出来,她想: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得偿所愿吧!
“南宫阅,我爱慕你好久了,你都不知道。”少时、阿霁玩弄着南宫阅的手指,有些委屈地说道。
“有多久?”南宫阅认真问道。
“嗯,好久好久,久到你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我们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我都记着。”
“有些你是忘了的,不过没关系,我帮你记着呢!”说着阿霁又淘气地往南宫阅下巴上轻啄了一口。
太喜欢他的味道了,实在忍不住啊!
“你再这样,我可不饶你了。”南宫阅故作严肃地警告道。如此香软在怀,他可是个正常男人。
阿霁闻言瞬间老实,“你、你不许乱来,我还有伤。”
看着她慌乱羞赧的模样,南宫阅不禁失笑,“放心,不会吃了你。”
阿霁又恼又羞,小拳头如雨点般噼里啪啦落在了南宫阅身上。
“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乖。”南宫阅止住了她,仍是将她揽入怀中,温柔说道。
“阿霁,当日我们在泰山脚下说的话你可还记得?你这女子身份是瞒不住的,来日如何从宫中脱身,你可有好好想过?”
阿霁深吸了一口气,“我尚未想到好法子,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只想着能同你在一处便好,你去哪我就去哪,没料到如今竟骑虎难下。”
是啊,她原本只是一只狐狸,当初哪里又能想得到“欺君之罪”这般可怖的罪状,若是东窗事发,自己脱身倒是容易,可这样做岂不是害了南宫一族?
“此事非同小可,须得尽快想个对策。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小心,万不可再露出任何破绽,切记!”南宫阅嘱咐道。
“嗯,我会的。你此次入宫,升了官职,恐怕左相那边不会太平的,你也要小心提防。”
“放心,那日我同叔父进宫谢恩,与陛下聊了很久,我心中有数。只是你,我这次去还不知多久才能够休沐回来,你好好养伤、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不知怎的,明明知道她还是阿霁,还是那个与自己朝夕相伴了许久的人,但自从知晓她女儿家身份的那天起,南宫阅便觉得放不下了。
“还有,府里除了我,只有如儿知晓你的身份,若是有什么不便的,就同她商议,万事小心。”
“好了好了,怎么就变得婆婆妈妈了,我都记下了,放心。”
宫里的日子过得慢,一有时间,南宫阅便站在角楼上往城中望去,纵然看到的只是一派富贵迷人眼,可那一方深宅大院里有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