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沁妈妈有些感慨,自语道:“这么惨!”
顾家爸妈对视一眼,由妈妈发问:“他都跟你说了?”
“说了!什么都说了,有些话没听进去,当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我以为就是旧同学见面,聊得来就频繁见得多了。要不是他说去他家里坐坐,我还不打算说呢,没当真。”
佟沁妈妈低语道:“给人家当后妈呀?”好像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
这一声低语,使得大家都面面相觑。
当后妈的也是好姑娘,也是全心全意为着这个小孩子。但是,反例又不是没有,小区里有一家不也是后妈吗?夏季里,大家在小区里乘凉聊天,那家的孩子腿上绑了绷带,一瘸一拐地奔来跑去,见了人就说是被家里的阿姨打的。那后妈跟在身后点头哈腰地解释:“是被蚊子咬的,自己一挠,出了血流了脓,已经去医院看过了,没事的。绷带是他自己缠的,腿也是好的,你们看,这是医院证明。”上面清晰地记录了蚊虫叮咬引起的细菌感染。
如果是她亲生的呢?涂点花露水或肥皂水,就算出了血流了脓,抹点红药水。如果孩子淘气,自己绑上了绷带,当妈妈的也只会嬉笑怒骂几句,大家顶多也是笑两声,没人在意。
“婚姻的事呀,不在乎早晚,也没有对错,但咱要找个好的呀。他如果是真的爱你、疼你,不舍得你受委屈,那么也无妨。姻缘天注定嘛,是不是?”佟沁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家父母。
顾爸爸轻轻叹气道:“你要是觉得好,那就交往着看看。”
佟沁妈妈忙道:“感情不关乎年龄,对的时间遇上遇上对的人,这便是上等的缘分。阿姨单位里有个女同事,四十岁前无人问津,她自己都以为要做老姑娘了,谁知道放弃的时候缘分就来了。四十岁那年,应该说那时才三十九岁,过年的时候走亲戚,碰到了有缘人。两人一拍即合,当年结婚生子,三年抱俩。她现在四十六岁了,四口家好的不得了。她自己也说,其实好好算算,也不晚,等她退休的年龄,孩子们也青春期了,正好在家相夫教子。”
顾妈妈眼里放光:“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佟沁妈妈回道:“若是假的,说来干什么?我是觉得啊,感情的事难分对错,也难辨是非。好与坏,只有当局者才知道。小清,你要是觉得合心,那就交往着试试;要是觉得忐忑不安,那就果断拒绝。阿姨觉得啊,别后悔就行,事情啊,得有担当,得为自己负得起这个责任。”
越说越乱,顾清英心里乱,顾家爸妈心里也乱。看看表,十点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大家陆续向外走,卢声站在走廊悄声对顾清英说:“清英姐,你得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别人的话是别人的主观感受,他们又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们,有所选择的听就行了。”
顾清英反问他:“那你呢?你现在的感情怎么样啊?”
这时候,一抹羞涩悄悄爬到卢声的脸上,就着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她微弱的小表情,引起了姐姐们的兴趣,尤其是索娜八卦的心,她拍了卢声的肩膀,嬉笑道:“下次我们要‘讨伐’你,听你说说你的恋爱故事。”
卢声想要落荒而逃,顾鸿筝解了围:“他的故事,就留到下次再说吧。姐,不要管人家说什么。你喜欢他,就去争取,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就算最后分开了,你只会觉得伤心,却不会感到遗憾。”
索娜又和顾清英同寝而眠,平躺着想心事。
“我觉得啊,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如果我学生时喜欢的那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要他是单身,我就一定要争取与他恋爱的机会。这是对过去的弥补,也是为未来的奋争。你过去喜欢他,现在对他还有感觉,而且他的女儿也喜欢你,天时地利人和,你为什么要瞻前顾后呢?”
“娜娜,你那么多次失败的感情,每次都哭得肝肠寸断似的,不难受吗?”
索娜笑道:“难受是一时的,伤心是一阵子的,但好处是没有遗憾。况且是他们有付于我的真心,而不是我有愧于他们,是他们欠我的!我只管在感情里真心相待,不让自己有遗憾就行了。”
再思虑,意离乱,心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