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啊!
皇后穿戴好今日衣装,外头候着的听风撩帘禀,人都齐了。
泗锁扶住她搭来的手,听风一齐跟在后面往外去。
凤仪宫前殿内,高位嫔妃坐前头的的靠椅,因陛下后妃尚少,低阶的嫔妃也有位置可坐,不若就之后小墩了。
姜悦容进去时,引得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容良媛前几日解了禁足,捧着肚子看她一步步越过自己,坐到靠前的位置。
众人的酸言酸语还没来得及落到她身上,皇后已经来了,止了到喉头的声,皆神色恭敬地起身行礼。
面对旁人还好,面对皇后姜悦容说不出的紧张。即便都说皇上皇后相敬如宾并无情意,可皇后仍是皇上的妻子。皇后娘娘待她很好,她与皇上的作为虽是假的,但明面上还是会伤了她的面子。
见礼后众妃落座,姜悦容接过泗锁端来的茶,亲手接过,稳妥跪下奉上在皇后面前:“妾身姜氏给皇后娘娘奉茶。”
皇后仍是爱护她的性子,很快接了茶,不让她被茶盏烫着。姜悦容垂眸松了口气,察觉她的紧张,皇后笑着喝了茶,让泗锁端下去,让她起身,对剩下的人说:“灵贤仪年纪小,你们前次请安已经见过。往后都是自家姐妹,尔等断不可因她年纪轻,轻慢了人家,生出什么不该生的心思。本宫不太管事,但若被本宫察觉,处理几位犯事的嫔妃,本宫还是做得到。”
轻轻几句话,皇后就已将姜悦容拉到了她的阵营中去。
庄妃向上眺目,慢慢思索皇后的意思。皇后此前一直不争不抢,只是做好一个后宫之主的本分,现在又要卷起斗争不成?
皇后眉眼温和,扫过六宫嫔妃,明明只是淡淡的视线,却有说不出的压迫敢。庄妃、祝容华等位高的微微屈膝,其余人则跪地,齐声说:“妾身谨记。”
皇后的压力给到,满意地隐下,让姜悦容给诸位姐姐见礼。
此前来请安她都见过,只不过那时没有事情,只是坐在末尾,静静听她们讲话,此回一一拜了过去。
她落座,庄妃率先笑盈盈发话:“灵贤仪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位份晋得,想来颇得陛下欢心。”
姜悦容波澜不惊地回:“庄妃娘娘谬赞,能得陛下欢心是妾身荣幸。”
“我记得前回见姜妹妹,还只穿了素裙。”祝容华凤眼上挑,眸中凛冽,“这得了宠就是不一样,更鲜亮了。”
姜悦容笑道:“妾身年轻,喜爱这些耀目的颜色。”
庄妃道:“本宫年纪不比贤仪,留了好些这样的料子,贤仪喜欢,本宫着人给你送去。”
“多谢娘娘好意。”姜悦容颇有傲气的说,“不过陛下说了,有喜欢的东西,妾可以向陛下讨要。”
她狂傲的语气,让许多人皆侧目。
才承宠一夜,就这么嚣张,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陛下最厌恶恃宠而骄的妃嫔,上一次选秀中一位乔姓的美人,一连承宠三日便得意忘形不知自己是谁,顶撞皇后、嫌弃李妃,被皇上打入冷宫,没几日死在里头。
灵贤仪也是个蠢的,怕是不出几日,就要步乔美人的后尘了。
后妃人心各异。
庄妃、祝容华态度轻蔑。
容良媛则想,她看人果然没错,姜悦容没有多少脑子,比她走得快又怎样?待得久才是赢家。
皇后觉得自己要疯了。
皇帝事出反常也就罢了,怎的她也一改谨慎小心、逃避的心态,这么挑衅,她怎么护得住?
有问题,大有问题。
皇后视线落在姜悦容身后的粟筱身上,粟筱浦一对视便垂下头。
她实在头疼,下令散了。等众人守礼的往外退去,姜悦容准备随大流回去补觉,皇后身边的泗锁就跟了出来,笑着留人:“贤仪且留步,娘娘还有些体己话想与贤仪说。”
泗锁带她去了东边厢房,让她落座,端了茶与糕点来:“贤仪先用,娘娘稍后就来。”
等了小一刻钟,姜悦容都没见到皇后,但身边的粟筱不见了。
她立刻明白,粟筱原就是皇后身边的人,此刻因闹了那么一出,被叫去问话了。
“你是说,皇上和她分床睡?”不问还好,一问皇后头更疼了。
这两人在干什么?
粟筱躬身:“是,奴今晨进去,皇上与主子不在一起。”
“知道了,带灵贤仪回去吧。”
粟筱只说得出来这一点,皇后也不为难她,等人退出去,烦躁地锤了锤腰枕。
泗锁进来:“娘娘,灵贤仪走了。”
“晚上叫皇上过来用膳。”
“是。”
午后,泗锁从养心殿回来,禀话:“娘娘,陛下说今夜要去灵贤仪那儿用,就不来了。”
“哈!”皇后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