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郧审视着她,他小看了这个小家伙,聪明且有本事极了。
他淡声问:“你可知,后妃干政是死罪。”
“妾只说要为您扳倒庄妃与祝容华,不曾要干涉您与世家之间的斗争,如何能叫干政?”姜悦容笑着胸有成竹的说。
齐郧好整以暇:“说说看,你要怎么扳倒她们?”
“庄妃与祝容华盛宠多年,依妾来看,庄妃是真正爱慕皇上,祝容华则贪恋高位,而无论哪一种,都渴求陛下的宠爱。”姜悦容说,“陛下只需在她们之外宠爱一个不属于世家的女子,她们会嫉妒,会不顾一切除掉这个人。”
齐郧听懂了:“你要以身涉险,做这个独得圣宠的嫔妃。”
“是。”姜悦容解释说,“不过,妾与陛下之间只是搭了戏台子,演给她们看,妾不是真的要做宠妃。”
“不怕死在她们手里?”
“既然是主动引诱,自然会做好应对准备。”姜悦容说着嘴又馋了,看上一块枣泥糕,“把庄妃与祝容华钉死前,陛下要做的就是信任妾。”
有些话要说清楚,她可不想自己遭罪被陷害的时候,自己的合作伙伴信任他们共同的目标。
齐郧手肘搁在桌上,撑着脸颊,看向她:“你的条件只是出宫?”
“妾不清楚陛下是因为什么原因把妾弄进宫里来,但妾知道陛下只把妾当孩子,并无男女欲念。”姜悦容以为他在看自己手中的红枣糕,贴心的递了过去,“妾与陛下都无意,陛下何不成全了妾?”
“凭你说的这些,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孩子。”
姜悦容笑笑:“是陛下觉得妾是个孩子。”
“姚顺仪找你,是为了郭氏,她希望你为郭氏报仇,条件应当也是帮你出宫。”皇帝捏了红枣糕在手中把玩,“为什么不答应她,要来找朕?”
“姚顺仪帮妾的法子,让妾活着离开,是为欺君;让妾假死离开,世上就不能再有姜悦容这个人。无论哪一种,妾的母亲未来都不会好过。妾的母亲是个很好很好的母亲,不能弃她于不顾。”姜悦容说,“陛下是一国之君,只要您下旨,妾可以清清白白的带着母亲离开。”
还有一个原因——
帮姚顺仪,意味着她要‘勾引’皇上,让皇上沉沦。
帝心难猜啊,她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祸国殃民的姿色,万一哪一日被厌弃,她就是众矢之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不如直接与皇上做交易,一场交易而已,成与不成都没关系,不成她继续当一个边缘人,让姜家人忌惮不会去动阿娘就行。
她很肯定,就算皇上最终不认可这个计策,也不会拿她如何。
她隐约能猜到皇上让她入宫一定有什么契机,这个契机是他对自己宽和的原因。既然如此,她不利用一下这个关系,都对不起自己。
“朕可以配合你。”
有戏!
姜悦容眼睛闪过亮光,然而下一句话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但是没有人能与朕讲条件,未来事成,朕再看心情决定放不放你出宫。”
姜悦容:……
好好好,要是最后不让她出宫,她不就是个白干的苦力吗!
这个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