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可以直接在脑海里跟我对话,所谓渣攻就是情感中辜负伤害对方的坏家伙,道德败坏、强取豪夺,宿主你就是这个坏家伙】
【你说我辜负了兰瑟?】
坎特斯简直气笑了,他掏心掏肺对兰瑟好了这么多年,七年里兰瑟要什么他给什么,没要的他也给,他身边除了兰瑟没有其他虫,扪心自问他对兰瑟就算称不上好,也不至于渣吧?况且是兰瑟毒杀了他,这么到了最后反倒他成了坏家伙?
当初他确实见色起意用一纸协议困住了兰瑟,但是这难道不是等价交换?
兰瑟用身体换钱,他给了钱为什么不能享用?这七年,兰瑟跟在他身边难道没有得到好处吗?他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还带这个身患重病的雌父,他替兰瑟付了昂贵的医药费,给了他最好的资源,看着从前那个穷学生步步高升,成了医学大咖的关门弟子再到后来的医学新星。
他是个没心没肺的纨绔,可他自认为对兰瑟用了心,可兰瑟是怎么对他的?
他毒杀了他!
穿肠烂肚的毒药,疼的他痛不欲生,死去活来,他死了,然后又活了,现在来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告诉他,他是个道德败坏强取豪夺的坏家伙?
呵呵,苦主还没哭,亏了心的家伙反倒是喊打喊杀欺上门来了!
“各位阁下,这位雄子阁下心绪不宁,情绪过激,大悲大喜,应该是……”
“呵呵——”
一声冷笑,医生吓得胡子抖了三抖,声音都结巴了:“应该是……呃应该是气急攻心,导致头痛。”
听见医生的诊断,布莱恩眉头紧皱,他看着冷笑的坎特斯正要说什么,就见被围在中间的坎特斯大手一挥。
“滚!都滚出去!”
布莱恩望着自己被挥开的手神情错愕,但他很快就掩饰好了情绪,低声劝道:“坎特斯,医生说你情绪不稳才导致的头疼,你别生气也被激动,我这就叫他们走。”
正说着话,布莱恩眼神一转,轻轻扫过一众雄虫后,目光凌厉宛如刀子,狠狠扎在了远处的瘦削身影上。
“卑贱的下流货,要不是你,坎特斯也不会难受,还不滚出去!”
乌泱泱往外走的雄虫看好戏地望着被冷落的亚雌,他已经借着刚刚的混乱间隙穿好了衣服,皱巴巴的白衬衫上几个乌黑的脚印,看着肮脏又狼狈,和奢华的房间格格不入。
兰瑟唇畔抿得发青,他的雌父躺在医院急需要钱救命,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不会求到坎特斯这里,对方任凭他被那些虫奚落却毫不表示,说了只要他脱了衣服就签协议拿钱,可他做了对方却不买账。
兰瑟死死捏住拳头,那些毫不掩饰的视线仿佛刀子将他一片片凌迟,他不该来这里的,他不该愚蠢到相信一个纨绔雄虫的承诺。
【哇操,渣攻到底在做什么啊,就看着自己老婆被欺负啊?!】
【渣攻你不行吧,就让受被羞辱?我要心梗了,我要换攻!】
【虫族世界只有渣攻有钱吗,能不能换一个,换个对乖宝好的,我可以冲会员我也可以刷礼物,我是氪金VIP粉,我要求换攻!】
【叮叮叮——检测到BE值上升,请宿主立刻做出行动,拯救主角受出苦海!改变BE剧情,当前BE值95】
光幕上一串串文字不停弹出,坎特斯看不懂也没心情看,他死死盯着兰瑟。七年前的兰瑟需要钱,而他坎特斯就是买主,兰瑟要是现在走了,就是给自己换个金主。见他真的毫无留恋扭头就要走,坎特斯心里生出一股子怒气:“你要去哪?!”
看好戏的雄虫和布莱恩都被坎特斯忽然的怒吼吓了一大跳,然而兰瑟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迹象。坎特斯见状猛地站起身,几大步冲过去抓住了兰瑟的手。
“坎特斯!”
手腕被大力攥得生疼,兰瑟低头,面无表情地开始抠坎特斯的手。
贵族纨绔的手也是娇生惯养,没受过累没吃过苦,指骨修长匀称像是件艺术品,兰瑟没有手下留情,坎特斯的手背当即就见了血。
布莱恩惊呼一声,冲了过去:“你竟敢弄伤坎特斯!”
坎特斯吃痛,但他没松手,他胸口剧烈欺负看着面无表情挣扎的兰瑟,冷笑一声,拖着兰瑟就往房间里面走。
这里是贵族雄虫寻欢作乐的地方,自然别有洞天,除了表面上的雅间还有暗处的密室,这房间里密室的使用权只属于坎特斯,因为他是大公家的雄子,而这所雄虫会所正是大公名下的财产。
“坎特斯!”布莱恩急急冲过去。
“滚!”
坎特斯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暴呵,即便是满脸不情愿,布莱恩最终还是停下脚步,他看着坎特斯拖着兰瑟进了密室,满眼不甘地看着密室的门彻底合上。
这所专属于贵族雄虫的豪华会所内藏着暗无天日的密室,满墙的口口用品,千奇百怪,满目琳琅。
专属于坎特斯的密室里铺满了昂贵厚重的毛毯,踩上去柔软舒适,就算是当作床也未尝不可。
坎特斯拽着兰瑟狠狠一扯,往地上径直一丢。
被丢在地上的亚雌似乎有些昏,慢了半拍后爬起来,他没看坎特斯一眼,连话都不说半句,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坎特斯简直要被气死了,饶是这么多年了,他仍旧看不惯兰瑟这副半死不活的死样子。
“你走不了,密室的密码只有我知道,我不放你走,你出不去。”
兰瑟看着面前严丝合缝的石墙,眼眸低垂一瞬,转身看向坎特斯。这位极其尊贵的雄虫阁下此刻没有了刚刚斜靠在沙发上的慵懒感,他头发散了,衣服的扣子也开了,捂着心口正在喘气。
要杀了他吗?
兰瑟朝前走了一步,手指下意识摸向裤子口袋内,指尖贴在薄薄的刀片上,他感到了冰冷的锋利。
不,雌父还在等他。
兰瑟又走了两步。
坎特斯看着兰瑟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疼痛的心口微微好转,他深吸一口气,随意抓了把椅子坐下。
雌父在等他,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耗。
兰瑟捏紧了口袋里的刀片,他感受到了粘腻的湿润,他闭了闭眼,几步走到坎特斯的面前。
“你想要什么?”
看着忽然冲到面前的兰瑟,坎特斯有些意外,他回过神来,嘴角已经勾起了恶劣的弧度。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手指上的粘腻更多了,兰瑟居高临下看着坎特斯,他的眼神冷得像是一块冰,清晰地印出雄虫恶劣的玩味。
他需要钱,雌父等不起。
兰瑟闭了闭眼,下一刻双腿一弯径直跪在了坎特斯膝前。
坎特斯被兰瑟这一跪惊到了,正要说话,就听见兰瑟微哑的声音:“我需要钱,现在就要。”
雌父的病不能再拖了,他必须拿到钱,只要拿到钱,一切都可以。
面前的亚雌明明是跪着的,可他的眼神却仿佛在俯视,他眼中没有一丝求饶的慌张,他的眼神仿佛再看一个死到不能再死的死物。
这种眼神……和毒杀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坎特斯感到一股寒颤卷上了他的心,他忍不住发抖一瞬,意识到这,他再一次被激怒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兰瑟,余光忽然扫到他身后柜子上的威士忌。
坎特斯冷笑一声,站起身拿过威士忌,用夹子一块一块往玻璃杯里头放冰块。
坎特斯握着加了大半杯冰块的威士忌朝跪在地上的兰瑟走去,漆黑的皮鞋插|进亚麻裤之间,他拿着冒着寒气的玻璃杯俯下身。
冷硬的玻璃杯强硬地贴上了干涩破损的唇畔,冰凉的酒液裹着灼烧的痛感灌入口腔食管,辣的他几乎当即就要呕出来。
大手掐上了他的脸,强迫他在模糊的视线中抬起头来,他听见了冰块的晃动声,玻璃杯在灯光的之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绚丽,耳畔低沉的声音仿佛恶魔低语。
“冰块,吞一块一万。”
戳入唇畔的指尖按住了他的舌头,兰瑟忍住下一秒就要咬断那手指的冲动,张开了嘴巴。
“不是用这张嘴。”
唇畔中骤然用力的手指带着明晃晃的恶意,在涌上脸的酒气中,兰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面前的这个纨绔雄虫到底有多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