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我的手里已经放了近两年了,”司延说到这顿了顿,随后又抬头直直地看着陶宛偏橙色的的浅色瞳孔,继续说:“陶宛,这是你的成年礼物。”
话音刚落,司延就看到陶宛的眼睫毛快速地颤动了两下,手也放下去了。
成年礼……
陶宛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两人就读的高中是有成年舞会的,每年会后都会有一个固定的交换礼物环节,陶宛还记得自己当年收到了很多礼物,也送出了很多礼物。
只是她没舞伴,也没和别人跳舞,穿着一席纯白的礼服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吃水果,看着舞池中青涩少女们的裙摆飞扬。
有人过来和她搭讪,陶宛就说配合着说两句话,对话的结局往往是陶宛直接了当的拒绝话语。
到后来,可能是被陶宛的直白给吓退了,周围观望的人越来越少,陶宛又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像是单纯无聊,也像是在等一个人。
可惜等到舞会散场,她也没等到那个人,礼物内层兜里的小物件陪她度过了一个晚上,早上被她带出门,晚上又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
而现在,两人都快满20岁周岁了,司延毫无预兆地翻过来,给了她一枚昂贵的胸针,说是她的成年礼物?
陶宛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
“你是怎么想的呢?”陶宛问道,眸光闪烁。
“我那天去找你了,”司延咽了口口水,“只是你好像一直都很忙……”
何止是忙,陶宛身边简直一直围着不同的人,司延本来是想走过去的,可是目光触及不远处陶宛脸上温和明亮的笑容时,好不容易积攒来的勇气又如潮水般散去。
司延最后转身离开了,陶宛甚至不知道她来过。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两人少年时代的缩影,一个性格别扭、有意缓和却从不主动表露心意,另一个性子沉闷、没做好穷追不舍的打算,于是最后的机会也错过了——直到今天。
“陶宛,这是你的成年礼物。”
“所以,你不收我也不会给别人。”司延起身上前,拉进了两人间的距离。
她低头看着面前人,陶宛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还有话想说。
司延见状,又往后退了一步,赶在陶宛开口前说:“陶宛,如果真的放下了的话,就收下它吧。”
“收下它,我就当你真的放下了。”
陶宛终于抬起了头,表情却很平静,她反问:“司延,你真的感觉激将法有用吗?”
“可能吧,”司延笑了一下,“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
“不过——”
下一秒,一个身影从旁边飞快走过,等陶宛转身去看的时候,司延已经翻回去了,侧着脸看她,镜框的边缘有些模糊。
“我知道这个绝对有用。”
她一边说,手已经触上了阳台门内的把手,陶宛瞳孔一缩,惊呼:
“你敢——”
“砰。”
司延把阳台门给关上了。
她确实不是来入室抢劫的,她是来入室送礼的。
陶宛把那枚胸针妥善地收好放到了上衣的兜里,连忙翻过去,整个人几乎是趴在那扇阳台门前,她用力地往旁边推,磨砂门岿然不动——司延从里面上锁了。
意识到这点后陶宛整个人都被气得有些头晕,后退几步开始拍门:
“司延!你开门!你是无赖吗?!!”
门后面,传来了司延有些模糊的声音,语调轻快。
“你锁了我这么久,我就锁你这一次。”
“陶宛,你我之前,到底是谁更无赖一点?”
“你!强词夺理!”陶宛这才发现司延越长越幼稚了,她小时候比这个成熟多了。
“砰砰砰”的拍门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多时,下面传来了一声呼唤声,有人在叫陶宛的名字:
“小宝——陶宛——”
陶宛转头往下一看,发现陶庄静正仰头朝这边眺望,表情很疑惑,手里还抱着一个花盆。
见陶宛回头,陶庄静又提高了声音问:
“你在人家阳台上干什么呢?”
!!
妈妈怎么在这里!
“没!没干什么!”陶宛回头瞪了一旁的阳台门一眼,用力地跺了一下地,又顶着陶庄静奇怪的目光慌忙翻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秒钟后,司延的微信收到了这么两条消息:
【天下第一桃:司延!!!!!】
【天下第一桃: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