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走路很慢,南星坞就跟着他慢慢走。
花未眠瞅了他一眼,问道:“喂,不能背背我吗?”
“不方便。”南星坞拒绝。
花未眠翻了个大白眼,又问道:“那你扶着我一点也不行?”
南星坞抬起手,花未眠的手还没放进他手里,南星坞就把手握成了拳。
“抓着我手腕吧。”南星坞让花未眠抓着他的手腕,走路能借一些力。
花未眠像是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南星坞,当真是觉得好奇极了,真的没见过这么不愿意和他接触的男人。
两个人走在夜里的街上,谁也不跟谁说话,慢慢吞吞的走着,似乎走了一个世纪。
直到远远看见了花月楼的牌楼,花未眠才忍不住又想要说话。
“喂。”花未眠看着南星坞,“明天来找我吧。”
“没空。”南星坞确实没空。
花未眠先是一皱眉,随即又翻了个白眼:“你存心惹我不高兴是不是?你要知道这城里有多少人想要约我都没机会,我约你还不乐意了。”
“真没空,明天有很多事要做。”南星坞没坏心眼,也不是故意,他是真的没空。
花未眠咬着牙快走两步站在南星坞面前,说道:“我不管,明天下午有我的场子,你来听戏。”
南星坞想起下午确实要来花月楼送货,也许可以听听。
南星坞点点头,花未眠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
“算你识相!”花未眠开心了,“行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自己进去。”
南星坞又点点头,挥挥手告别,转身往回走去。
花未眠看着南星坞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换上了些许哀伤的表情。
*
第二天花月楼依旧人潮鼎沸,花未眠的场子永远一票难求。
花未眠留了张票,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
南星坞只是点头了,又没说一定会来,怎的就至于特意给他留票了。
帮花未眠梳头的小丫头笑问道:“师兄有朋友要来吗?还特意留了好位置呢。”
花未眠把那张票收进首饰匣里,嗔怪道:“小丫头少打听,赶快梳头,快没时间了。”
“是!”小丫头把发簪帮花未眠戴好,“师兄真漂亮,不知道以后会是个多好的嫂子能跟你在一起呢。”
花未眠突然笑了,说道:“也许会是个更漂亮的人也不一定呢。”
班主突然跑进来急匆匆的说道:“眠啊,准备上台吧,大帅的朋友来了,都是大富商,一定好好演。”
花未眠把梳子重重拍在桌上,嘀咕道:“阴魂不散,烦人。”
另一边来送货的南星坞,完全不知道答应了来看戏是要找花未眠拿票的。
大婶见南星坞送完货没走,以为是货有问题。
大婶忙问道:“小南,还有事吗?”
“嗯。”南星坞点点头,“我答应来看戏的,但是已经开场了,不知道现在进去合不合适。”
大婶招手叫南星坞过去,说道:“你来,我带你从后台进去,你站在台子侧面看。”
南星坞说道:“好,谢谢大婶。”
大婶拉着南星坞从后台穿过去,直奔前台。
梳头的小丫头上下打量一晃而过的南星坞,嘀咕道:“真好看的哥哥,比师兄还帅。”
南星坞进到大厅里,站在戏台子侧面,仰着头看台上的演出。
南星坞来的确实晚了,这一场戏接近尾声。
台上的花未眠一个转头瞥见了戏台子侧面的南星坞,脸上马上有了笑意。
回眸一笑百媚生,花未眠这一笑迷住了看戏的那群人。
演出结束,满场欢呼,无数打赏被丢上台,师弟妹们跑上来帮忙收。
花未眠谢过,回头给了南星坞一个眼神让他去后台,便下台去了。
南星坞确实也要去后台,因为他要原路返回。
脱下戏服的花未眠见南星坞从后台走过,顾不上自己穿的单薄,探身出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就把他扯到更衣的布帘后面。
南星坞低头看着花未眠,问道:“干嘛突然拉我进来。”
花未眠还没卸妆,笑盈盈的说道:“来了干嘛不找我,我还给你留了票呢,躲台下看比较好看?”
“我是来送货的。”南星坞实话实说,“送完货已经开场了,大婶叫我在台下看的。”
花未眠翻了个白眼,抱怨道:“你这个人一直说话这么直的吗?不能说句好听的吗?说句漂亮话哄我会死吗!”
南星坞不解道:“什么样的算漂亮话呢?”
“你就说……”花未眠想了想,“就说台下离我近看得清,所以你才在台下看的。”
南星坞摇摇头说道:“我没那么想。”
“木头脑袋!”花未眠嫌弃的转身去卸妆,“你不许走,多陪我一会儿。”
南星坞倒是没什么事,但也没理由在这陪花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