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玉千株帮林罪加固还在骨折的右手臂,确保不会再次受伤加重伤势。
林罪脚上的烫伤也没有大碍,玉千株还是给他包扎了一下,穿上厚袜子再穿鞋。
南星坞穿了身活动方便的工装,难得扎了个高马尾,看起来像是要去爬山。
玉千株看了一眼南星坞,笑道:“你那个头发该剪剪了。”
南星坞答应了一声,说道:“等我回来你给我剪吧。”
玉千株和南星坞自然的日常对话,林罪在旁边安静的格格不入。
辛玲准时和他们会合,也发现了两个人之间不对劲的地方。
辛玲悄悄问林罪:“你俩吵架了?南先生脸上的伤不会是你打的吧。”
林罪闭口不出声,闷头走路,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南星坞的背影。
辛玲觉得有趣,继续问道:“如果是你打的,就去道歉。”
林罪不服气的劲头上来了,问道:“凭什么我道歉。”
辛玲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那你凭什么打人?我和段少爷也吵架,但是他嘴笨吵不了几句就结束了,有时候吵完发现是我错了我也去道歉啊,两个人相处不就是要互相宠着对方吗。”
林罪听完辛玲的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辛玲挑了挑眉,又说道:“而且,南先生人很好又温柔还长的那么好看,你好不容易弄到手了,不看牢了当心给人家抢走哦。”
林罪这才想起南星坞是他亲手追回来的,那确实不能给别人抢了。
林罪往前跑了两步杀到南星坞面前,抿着嘴瞪着眼睛:“你不理我了?”
南星坞忙着找段家的位置,差点踢到突然跑过来的林罪:“你乱跑什么,干活儿呢,起开。”
南星坞态度不算好,但是语气还是温柔的,他不是真的烦了林罪,只是现在不太想理他而已。
被扒拉到一边的林罪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辛玲:“干活儿的时候不能分心,你知道段家的位置吧,一起找。”
辛玲露出抱歉的笑容:“段家我是盖着红盖头被花轿抬进去的,还真不认识路。”
林罪眉头一皱:“你嫁过去就没出过门?”
辛玲面露难色,说道:“我就在段家住了十天,当地的讲究新娘子是不能随便外出的,然后……大概是棺材抬出去的。”
南星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辛玲,林罪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辛玲则像是早就看开了,对他们笑道:“你们不要在意,我都不在意了。”
南星坞感受到了来自玉簪内段天赐的灵魂在躁动,闭上眼睛试着和段天赐通灵,果然段天赐是想告诉他准确的位置。
南星坞指着东南的方向说道:“段天赐告诉我是那个方向,再走三公里就是瓦窑村。”
这个地名让辛玲兴奋了起来:“瓦窑村是我的家啊,段府就在距离我们村北边六里地的镇上。”
南星坞点头:“好,那我们就去瓦窑村开结界,当年辛玲是从村里出嫁的,我们顺着她接亲队伍的路线去段家。”
三个人确定好路线就往东南的方向走,一路上不算好走,半路还下起了小雨,地上有了水难免更是深一脚浅一脚。
南星坞在前面带路,不时的回头看看林罪和辛玲有没有掉队。
林罪脚上的烫伤虽然好了大半,却也不适合长时间走路,再加上右手不方便,这一路上走的格外辛苦。
南星坞轻叹了口气,走到林罪面前,拉过他的手转身蹲下,把林罪直接背了起来。
林罪被南星坞的举动吓到了,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问道:“你怎么……”
南星坞语气平和的回答他:“下雨了路难走你又有伤,我要是不管你,你这个大嘴巴怕不是要到处说我欺负你。”
林罪有点不服气,哼唧着:“我才没有大嘴巴到处说!”
南星坞哼了一声:“哼,你没说?昨天我们才回来,怎么今天一早街道的保洁阿姨就知道你和我谈恋爱了。”
林罪冤枉啊,说道:“真不是我说的。”
南星坞一愣,他没想到不是林罪,可转念一想就知道是谁了:“那就肯定是玉千株那个八婆。”
辛玲在一旁跟着,不由得感慨:“恋爱的人就是好哦,有人疼。”
南星坞笑了:“别急,等下就让你见到段天赐。”
辛玲笑的开心,她等着再见段天赐已经等了一百多年,那种期待和喜悦没人能懂她。
三个人很快抵达了瓦窑村,这里已经废弃多年,村民几代之前就都搬走了,剩下断壁残垣证明了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辛玲摸着一堵残破的石墙,眼里有了泪花,激动的说道:“这是我们村里烧瓦片的土窑,我阿爹就在这里烧瓦片,没想到还能看到。”
南星坞把林罪放下来,找了个石阶让他坐下休息,弯下腰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雨。
南星坞感觉雨下的更大了,环看四周问道:“辛玲,你确定这里就是瓦窑村没错对吗?”
辛玲也看了看四周,指了一个方向:“再往那边走个十几分钟就是我们村正中心,这边是土窑在村子的边边。”
南星坞点头:“我们走吧,雨越来越大了。”
辛玲双手举到头顶挡雨,往前跑了几步:“我带路!”
南星坞脱了防水的外套披在林罪身上,嘱咐他:“护着你的右手不要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