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驶过又一个水坑，并溅起好些脏水。

“她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啊。”

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上，姬里掀开车帷，很是哀怨地看向外边天气。

这连绵的雨已经下了好些天，直将天空也染成了一片浑浊的灰色，姬里看着山间升腾起的几日不变的烟雾，更觉得没劲极了。

“…….”

旁边女子闻言略微沉重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回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

“噢噢。”

但对方对她的回答显然是没那么在意，想到什么之后，姬里很快将手中串珠转回掌心，等一把握定之后，便很快从门边绕了出去。

“我和赶车师傅聊回。”

说罢，还没等墨灵钰来得及回应，人便已经溜走了，独留在里面的墨灵钰安静坐着，很快便从背后听到了些微声音。

”灵儿姐，我来找你玩了。“

时隔两年，姬里那般雀跃的性子还是没变多少，说话也是丝毫不带思考。

“哎呦，你站好，等会不要掉下去了。”

墨灵钰听见了车把手那略带惊讶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姬里对对方带来的麻烦。

“不会的，我学过真功夫。”

但没有眼色的人还在继续叨叨念念着，丝毫没有回来的意思，于是她的心情也很快变得不那么好。

往外望去，这灰蒙蒙的山果然不带丝毫亮色。

果然是会让人心生厌恶的吧。

她细细想着，不觉便已经阖上了眼眸。

如果那个可能不存在的话，这一次又要牺牲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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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我生的分明是个男丁。”

一捧东西很快被摔在了脚下，房间里的另一处很快传来妇人有些声嘶力竭的吼声。

“那时候，那时候，我分明听见了。”

被几人拉住的妇人渐渐有些平静下来，并且将目光投向了她。

而在房间某处站着的小孩却是始终不发一言，甚至此刻脸上也不带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有些可怕。

而妇人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地冲至了面前，并且有些用力地拉扯着她脸。

“不可能是这个。”

被迫抬起脸来的眸光里依旧冷静地没有情绪。

“母……”

墨灵钰强行镇定，但一句话却始终被断断续续地打断。

而其他人的声音也很快传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夫人，您也该接受现实了。”

“假装了这么久之后，家主没有惩罚已经是很好了。”

在其他人的一言一语之中，墨灵钰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她始终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脚尖。

原来她是女子。

但是，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

她还是能做到以前能做的事情啊？

这些想法如同旋涡一般很快将她卷了其中。

于是身体也似乎渐渐变轻、飘起，并且旋转起来。

“墨，灵钰？”

在身旁的轻声呼唤之中，那个泡沫一般的梦境很快被戳破，于是人有掉落到了实地。

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面前之人有些担心的神情。

女子身后竟然已经是漆黑一片。

“你睡了好久，没事吧？”

因为到了时间，她们便找了个地方停顿下来，生火起饭，她也来寻墨灵钰，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睡这么久，到最后也有些梦魇了一般。

“还好，只是做了个噩梦。”

墨灵钰摇摇头，又伸出手在眉心掐了下。

而眼前却伸出了一只手，女子望过来的眼色关切，绵延而温情。

“那就好，我替你将那份饭都备好了。”

对方竟然丝毫也不追问下去，这一点也让她再度感到几分惊讶，正思忖中，却不觉已经握住了对方的手。

“走吧。”

“灵儿姐已经在等我们了。”

姬里说着，目光也很快看向了那一团在黑夜之中燃烧着火苗。但也没等墨灵钰思考过来，对方便再度将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冷吗？”

很快，便有一件外袍披到了身上，姬里有些心虚地望向远方，见无人发现，才朝她挤眉。

“刚才，摧你催得有些急了。”

直到她们都出来后，她才回想起这外边的风该是更大了些，又匆匆拿了件衣服过来。

只是面前之人却始终有些微愣。

于是她又凑近了些问，才看见对方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

“嗯。”

“多谢你了。”

墨灵钰目光沉沉地望着眼前女子，却始终不能从她脸上那神情看出几分破绽。

她是如此需要一个理由，以至于此刻，在遍寻无果后，只觉得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