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被逗得咯咯笑，还让时希再说一遍。

晚餐后，忙碌的萧总又要开会，时希带冬至去洗澡。

浴室新装了儿童浴缸，刚好适合冬至这个年纪使用。

“冬至，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冬至将小鸭子在浴缸里排成一排，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时希：“爸爸想问什么？”

“上次见面，你为什么要躲我？”

冬至想了想后说：“我不知道爸爸是不是爸爸，见到萧爸爸才确定。”

这句话跟绕口令似的，时希却听懂了：“有其他很像我的人来找过你？”

“有，我知道他们不是爸爸。”

“冬至真棒。”时希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

“不记得，只记得爸爸让我乖乖在家等你回来。”冬至眼里露出一点委屈，“你说要去找萧爸爸，睡觉醒来家不见了，福利院里面有爸爸的味道。”

时希摸摸冬至小脸：“对不起，我们这么久才找到你。”

“没关系。”冬至的笑容简单干净，“我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

“你是天使宝宝吗？”时希感觉心脏又酸又软，眼眶通红。

尽管还没想起遗失的记忆，但身体反应非常诚实。

见时希掉眼泪，冬至脸上的笑也慢慢消失，他吸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砸进浴缸里。

萧孟允开完会发现时希和冬至没出浴室，推门打算看看，结果一大一小都眼泪汪汪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结果就是，萧孟允哄完大的哄小的，又哄大的。

他也有了这种事曾发生过很多次的感觉。

洗澡过后，冬至又换上一身风格可爱的睡衣，帽子上还有对毛茸茸的小耳朵。

破旧的小狗玩偶被他认认真真摆在枕头旁，还盖上了印有小狗图案的毯子。

陈伯已经答应冬至帮他修好玩偶，只是需要的材料暂时还没到。

门外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时希以为是小猫又偷跑出来。

开门一看，秦驰正趴在门口狗狗祟祟，旁边的刑澈满脸无奈。

“怎么了？”

秦驰扬起灿烂的笑脸：“冬至自己睡会不会害怕，我可以陪他！”

“想要秦驰哥哥陪你一起睡吗？”时希问冬至。

冬至叹口气：“不要，我是大孩子，可以自己睡。秦驰哥哥你乖一点，我明天再陪你玩。”

在场几人：……

时希跟萧孟允觉得冬至特别可爱，刑澈则在肆无忌惮用表情嘲讽秦驰。

幼稚鬼，居然需要五岁小孩哄他。

秦驰完全没不高兴，还过来跟冬至击个掌：“一言为定，明天咱俩再一起玩。”

冬至往被子缩了缩：“秦驰哥哥，刑澈哥哥，晚安。”

“晚安晚安。”秦驰还想说什么，直接被刑澈拽走了，他个电灯泡杵在这居然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时希躺在萧孟允跟冬至中间，他从床头随机抽出一个绘本。

这些绘本也是下午刚送过来，基本评价不错的全都送来一些。

冬至翘着脚：“我好久没听过睡前故事啦。”

“以后每天都能听见，想听几遍听几遍！”时希道。

萧孟允也摸摸冬至脑袋安抚他。

绘本读到一半，冬至指着其中一行：“爸爸，这字错了。”

时希定睛一看，还真有个错别字。

“你认识字？”时希捏捏冬至脸，“天才宝宝五岁半？”

因为冬至不说话，也不愿跟人交流，所以他没像同龄人那样被送去幼儿园。

冬至道：“爸爸教过，我全都记住了。”

时希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

“冬至真棒。”时希换了另外的绘本，飞快整理好情绪重新给冬至说睡前故事。

萧孟允从背后抱住时希，无声安抚他的情绪。

两天后，终于忙完家事的谢知兄弟俩回到疗养院。

不知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希感觉谢知心情好不少，对谢州的态度也好很多。

看见冬至后，他俩都很惊讶，尤其谢知。

“现代医学技术恐怖如斯！”谢知啧啧感叹，“这孩子发育真好。”

时希给冬至递了一块积木，家里所有玩具，冬至最喜欢拼积木，陈伯知道后又买一堆回来。

“谢知知你清醒一点。”时希差点无语，“上回在福利院不是见过吗？”

谢知被提醒后记起来：“只躲你的那个小孩？”

“是他。”

谢知盯着冬至看了会：“我记得上回见，他长得还没那么像你俩啊。”

“可能谁养他就变得像谁？”

尽管时希和萧孟允养冬至还没超过三天。

虽然这个理论毫无依据，但谢知还挺相信：“有可能，我就跟爸妈长得特别像，凭谁看都像是亲生的。

冬至终于拼好他的积木，是一大一小两朵玫瑰，他将大的那朵送给时希，小的递给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