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真就想老死不相往来啊?”
江祁沉默的听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紧,疼的他无法过多思考其他什么。
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是因为这样,是他伤害了余燃,他明明有机会说清楚的,却因为自己是个胆小鬼,余燃才会把自己喝成那副样子。
原来,都是因为他。
江祁感觉自己现在身处在无边际的深海里,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已经消失,窒息感在全身蔓延,却也挡不住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
“子晋,”江祁嗓音沙哑,光是维持着平稳的声音对他来说都过分困难,“他,都骂我什么了。”
廖子晋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些话翻来覆去的无非就是一堆脏字里面掺杂着几句“再也不见”之类的狠话,当时被酒精蒙蔽了的大脑到现在也无法让他过多回忆起什么。
没等到廖子晋的回答,江祁也不勉强,又换了个要求:“我想看看他在朋友圈,都是怎么说我的。”
廖子晋舔了舔唇,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见江祁这幅上赶着找骂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劝了句:“余燃只是太较真了,他也没有真的怪过你。当时有个暴发户家的小儿子,为了巴结余燃在他面前骂了你两句,散了局后他就被人用麻袋套了扔巷子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鼻青脸肿的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是误会的话,那就尽早说开了吧。他这些年已经很不好受了,你也别再折磨自己了,一张嘴就能说来的事,非要浪费五年,真不知道该说你俩性子要强还是蠢。”
廖子晋劝着劝着声音也越来越大,硬是把自己说的火气上了头,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忍着火气骂了句:“真特么是两个死心眼的锯嘴葫芦。”
说完廖子晋便干脆利落的切断了通话,空荡的房间内再次只剩下江祁一个人的喘息声。
手机光亮逐渐熄灭,江祁站在从窗户泄进的月光下,盯着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江祁厌恶的用力攥紧了掌心。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几分心中快要溢出来的苦涩与心疼。
他不知道当初只是因为一个不想被余燃嘲笑的私心,就会造成了今天这种无法磨灭的隔阂。
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在余燃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就去拦住,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
江祁指腹划过屏幕,屏幕亮起,江祁看着廖子晋刚发过来的满屏的截图,自虐似的一张张的点开看去。
[2021年的12月7日]
[别烦我]:可乐炸弹计划,失败!该死的江祁,居然没拿稳瓶子反喷了我一身可乐!你给我等着,明天不让你吃上蟑螂拌饭我跟你姓!
[12月8日]
[别烦我]:蟑螂拌饭计划失败……是谁走漏了风声!你最好别被我发现了。
一连半月,余燃每天都在朋友圈里宣布着各种整蛊计划的失败,已经惯例的撂下一句狠话。
江祁看着,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记得,这是大二那年的寒假,因为江祁做了个丑到不忍直视的余燃雪人,就被他连着报复了半个月,只不过一次没成功就是了。
再往后,就是余燃断断续续的吐槽,直到24年的八月份。
从江祁离开的那天开始,余燃的朋友圈再没出现过江祁的名字。
再然后就是今天这条。
下面的回复除了廖子晋发的一个惊讶的表情,再没人敢说什么。
江祁抬头,看了眼那空荡荡的单人床,给廖子晋发了条消息。
[哦:你怎么追人的,教我。]
发完,江祁还觉得不够具体,又补充了句。
[哦:我说的是那个男孩。]
没管廖子晋秒回的一串问号,江祁直接给余燃打了个电话,没人接,继续打。
直到第三个电话拨出,对面忍无可忍的声音从话筒里穿出。
“江祁,你最好真的有事!”
听见这熟悉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江祁没说话,反而扯起唇露出个笑。
然后,果断的挂断电话,静音,关机,一气呵成。
江祁长呼出一口气,心脏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依旧存在着,只是那股始终萦绕在心头的烦闷与困惑散去大半。
估算了下时间,江祁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安静的等待着。
数到第七十个数时,门被从外面“砰”的一声拉开。
看着门外随意披了件外套,满脸怒气赶来的余燃,江祁脸上笑意更深。
一步迈出,江祁直直的朝着余燃扑了过去。
余燃原本已经准备好今晚和江祁打上一架,明天直接双双入院的准备,却不想拳头还没挥出去,怀里却多了个温热的身体。
余燃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没搞懂江祁这是个什么路数,拳头落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当场。
江祁却不管余燃是抱着何种心态过来的,他只知道现在他怀里抱着的,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那一瞬间冒出的欢喜与占有更加坚定了他想把人占为己有的想法。
“余燃。”
江祁脸埋在余燃颈肩,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脖颈,呼出的热浪喷洒在余燃的锁骨上,白嫩的皮肤瞬间染上一抹红。
江祁乐的发现这有趣的反应,说话的同时又故意和人贴的更近了些。
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江祁笑的更加满足,撒起娇来也更没有负担。
“哥哥,我害怕,你留下陪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