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喝着酒，眼神四处打量，忽然他眼睛一亮：“路崽，我去跳个舞啊，你乖乖呆在这哈。”

“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赶紧走吧你。”

许灿不放心，又特地重复几句：“一定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他拍怕路言的肩膀，让路言一定要乖乖等他。

许灿走后，期间有不少看路言长得好看，想来搭讪的，全被路言冷着脸拒绝了。

唔……脑袋晕晕的。

他手机好像响了。

路言眯着眼，看向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是——

【封忍】

嗯？

封、封忍怎么会突然打他电话？

路言想接电话，但因为这会喝得有些头晕，手指老不听使唤，他不小心点到了拒绝。

心一惊，担心室友会瞎想。

路言正要再拨回去，没想到下一秒，急促的电话声又重新响起。

这次路言小心翼翼地点了接通。

“喂——”

路言软绵绵地喊了声：“封忍。你找我呀。”

酒精似乎把他化成了水，封忍站在夜风中，听见他声音的瞬间，心突地滚烫几瞬。

“嗯。找你。”

“唔？”路言捏着手机，有些茫然，“找、我……”

封忍：“我现在和你在一个城市。我朋友让我来找他玩，结果现在放我鸽子了。我一下飞机钱包证件就被人偷了，手机只剩十格电。我站在马路上，很冷。”

冷淡的嗓音忽然变得微微急迫：“所以——你能收留我吗？”

什么？被、被偷了？

路言一下子酒醒了，他立刻坐直身体，抓着手机的指尖都多了几分力道：“你在哪儿呢？你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你已经和朋友喝酒了吗？”封忍微微皱眉，“喝了多少？”

“唔，喝了……喝了多少……嗯。”路言绞尽脑汁地想了会，“不记得了。”

“你、朋友呢？没陪在你身边吗？”

“我朋友他……”诶对哦，许灿呢，许灿做什么去了？

路言想得头晕：

“……嗯，那不重要，我先、先来接你……”

路言歪歪扭扭准备起身，封忍听见了他踢到桌子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不用……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来找你。”

“我、我在……”

路言听话地报了个店名，完了忽然想道。

封忍不是没钱、手机也没电了吗，他要怎么过来？

想了会，头很痛，眼前有些晕。

不过那可是封忍啊……肯定有办法的吧。

既然封忍让他等，那他就等一会。

-

“师傅，开快点。”

司机：“哎呀小伙子不要着急啦，大晚上的开夜车，要多加小心的，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家里人得多担心。”

“我朋友喝醉了。我很担心他。”

司机忍不住八卦：“什么朋友，这么紧张？女朋友啊？”

封忍没否认，司机误以为自己猜对了，咋舌道：“那女孩子晚上喝醉了确实容易让人紧张啊，行，我知道了，我开了几十年车了，技术那是杠杠的。安全带系好咯。”

闪烁的灯光倒映在飞驰的车窗上，封忍捏着手机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不是。”

“什么？”

“不是女朋友。现在还只是朋友。”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眼紧张到爆的年轻人，露出过来人的微笑：“现在不是，以后就可能是咯。你这么担心、这么喜欢，对方知道你心意后，也会喜欢你的。”

封忍眼睫轻颤，看着手机屏上印出的脸，反问自己：真的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