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员外将他的证据一一递上。
孟郎中一看此人要与他夺吏部尚书位置,他便厉声与叶员外道:“是你运了砂石,可这路线不是我事先勘察好的吗,没有我,你怎么运?”
这时就出现另一个声音反驳道:“你们也就一个勘察了路线一个运输砂石,可这清理路障的活不是我做的吗?”
李容瑾问:“这位大人又是?”
“在下户部员外郎,曹亮。”
曹员外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证据递给李容瑾。
李容瑾笑盈盈的结果,心想,证据又多一份,这下必然能给季宴川沉痛一击,让他好好长点教训!
户部的这些人全都因为一个官职争着抢着说自己的功劳,眼见都要说的急眼。
孟郎中道:“行,你们都说我做的少,可这糙米不还是我找来的,偷梁换柱后你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将这些粮藏在你们家中,最后不还是藏在我府上!”
李容瑾一听,瞬间提神:“郎中大人是说,这丢掉的粮草在你府上?”
这户部还真是藏着不少秘密啊,这随便诈上一次,不光抓住了真凶,最后还将丢掉的粮草找到了!
孟郎中拱手道:“正是。”
李容瑾挥手与璇玑道:“璇玑,你去带人将粮草运出去。”
璇玑领命:“是!”
李容瑾抬手,淡声道:“这下大家不必争了,孟郎中功劳最大,还私藏粮草,证据确凿,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将他拿下!”
此话一出,户部的所有人瞬间慌了神:“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不是来领赏的吗!”
孟郎中的头皮瞬间炸开:“沈蓉这就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请郎中大人进宫面圣的意思。”李容瑾眼眸中含着浅笑,余光瞥眼户部其他人,“将他们也通通带走。”
冯平与季宴川狼狈为奸,户部上下沆瀣一气,残害朝廷重臣,私吞军饷,证据确凿,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死罪,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深夜的京城如今气温已经有些升高,夜晚还刮着暖风,吹的人丝毫感觉不到凉意,李容瑾坐在马车上,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甚至还带着丝丝电闪雷鸣。
她低声道:“要变天了,出门该带把伞的。”
李淮已经在御书房内恭候多事,两侧站着的还有其他官员,季宴川与裴烬,还有肃王都在其中。
冯平跪在书案前是大气也不敢出。
李容瑾带着官兵,压着户部的其他人来到御前,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起衣袍翻飞:“臣,沈蓉拜见陛下。”
李淮抬手说:“沈卿免礼。”
李容瑾抬手将自己收集好的证据拿出递给李淮:“陛下,这是臣搜集的户部上下私吞军饷,偷梁换柱的证据。”
见李淮接过证据,她便退后一步,恭敬道:“回陛下,根据户部中郎,孟大人证词说,此事是季相授意冯尚书做的,而冯尚书又让他们去做。”
李淮看完证词看向冯平,低声道:“冯平,这事可是真的?”
冯平跪在地上,余光扫上一眼在一旁站着的季宴川,他额头渗出冷汗,连忙收回视线,颤声道:“陛下,此事皆是因为臣与昭定侯的私人恩怨,臣无人指使,也与季相无关。”
季宴川也忙出列道:“陛下,臣冤枉,还请陛下明鉴。”
李容瑾听的睫毛低垂,粉嫩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手掌垂在衣袍内,自然收紧。
她确实没有季宴川的确切证据,空口无凭仅凭一句话并不足以扳倒他,但能在李淮心中种下怀疑的刺,那就再好不过。
李淮向来疑心重,一旦开始怀疑季宴川,无论他再做什么,都无法打消李淮心中的猜忌。
户部证据确凿,扳不倒季宴川这次也让他大出血,李容瑾凭一己之力仅仅不足一周时间便端掉整个户部,还找到丢失粮草。
她是立了大功。
李淮处理完户部事情,便与李容瑾道:“沈卿的做风,总是让朕想起一位故人。”
李容瑾乖顺站在台下,恭敬的听着李淮的话,闭口不言。
李淮在纸上写完最后一个字,便与李容瑾道:“此番沈卿为朕立下大功,只赏金银珠宝难免显得朕小气,如此朕便封你为——长乐郡主。”
长宁……长乐……
李容瑾心中冷笑,他们这些人嘴上说着放过她,可实际上却处处不饶她,抓着一丝故人的影子,便将她强行变成故人。
可,逝者已矣。
长宁已经回不去了。
李容瑾走出御书房时,外面大雨瓢泼,还带着电闪雷鸣,她没有带伞,便站在长廊上避雨。
这时她的头上笼罩下一片阴影,李容瑾还未转身便闻到一股好闻的冷香,转身时便对上裴烬狭长的凤眸。
她愣神:“……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