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崚川刚睡着,模模糊糊感受到一种奇怪的触感,睁开眼发现谢不暮正揪着一缕头发在扫自己的脸。
“你在干嘛?”
“偷亲你。”谢不暮直言不讳,“继续睡吧我一会儿就走。”
“别闹……”白崚川拍开她的手,余光扫到一片红色,转身转到一半又停下,“怎么把纱布拆了?”
“又不严重。”
“谁说不严重,皮开肉绽了都。”白崚川打了个哈欠,把她拽到床上,自己去找药箱,“你坐着。”
“哎哟。”谢不暮趔趄了一下。
“怎么一瘸一拐的?”白崚川低头正好看见她蹬掉鞋子的脚,“脚怎么肿了?”
“你踩的。”
“嘶。”白崚川突然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谢不暮掀开上衣,指着腰腹的青紫,“还有这里。”
白崚川皱眉,默默给她披上件外衣去屋外打了一盆水。
“白天怎么不说?”回来时白崚川搬来一张矮凳坐在床前,把谢不暮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
“过两天都好了有什么好说的。”谢不暮被浸了水的帕子冰得倒吸一口凉气。
白崚川表情不太好看,眉头始终没松开过,“对不起。”
“不是说了没关系嘛。”
“不是。”白崚川又开始给其他地方上药,“是觉得我总给你添麻烦,不道歉很过意不去。”
“怎么说?”
“我的身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不像朱雀和谭姑可以帮你做大事。”白崚川说,“给你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还因为元正雲女儿的这层身份给你惹事,你其实没必要把我聘为副手的。”
谢不暮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许自卑。”
“没有自卑,陈述事实。”白崚川剪断绷带,打上平结,“任何人喜欢上你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喜欢我,有点不正常。”
谢不暮夺过剪刀放进药箱,直接把白崚川抱起来,“没有你我很难活下去。”
“这就太夸张啦……”
“没有夸张。”谢不暮说,“‘上一世’我的生活全是谢家人,‘这一世’从醒来那刻就被你占据了,无论什么关系我都希望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厉害。”
“永昼楼的人多少有些怕我,只有你敢夸我骂我,这一点就足够厉害了。”
白崚川讪笑两声,“听着跟讽刺我似的。”
“夸你。”谢不暮把她按坐在自己腿上,“我离这个世界太远了,看你就像看一面镜子,不能让我在你的身上找一点慰藉吗?”
“我……”白崚川刚刚开口嘴巴就被堵住。
“原本想你要离开的话随时可以走,契约书上的违约金作废。但我现在有点像把你关起来。”
“我没说过要走啊!”白崚川捧住她的脸,卯足勇气在额头上亲了一口,“你怎么总爱幻想不好的事杞人忧天,想点开心的!”
“我不是病态的人,不会把你关起来,你真的可以……”
“我知道!但你也该知道我不会随便离开,还是违约金都不付的那种!我是守法好青年,跑路绝对不欠你一分钱!”白崚川信誓旦旦地拍胸脯。
谢不暮撇撇嘴,“都想到这一步了啊?”
白崚川尴尬地回过神,“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也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惨,珍惜当下不好吗?”
谢不暮垂眸,眉头微蹙,半天不说一句话。
白崚川干脆抱住她,“多想开心的事。”
谢不暮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瞬间变了副嘴脸,小小白崚川还不是手拿把掐,这个人真的看不出来装可怜。
适时切换林有木形态有助于恋爱健康。
“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
谢不暮把她轻轻推开,“比起亲亲你更喜欢抱抱。”
“啊?”白崚川犹豫地点头,“嗯。”
“你不好意思亲嘴所以只亲脸。”
“呀!!!”
谢不暮把脚上的帕子精准踢进水盆,快速缩到角落,“今天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破天荒啦?”白崚川使劲拽她,“但是不行,过几天再说,我会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