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暮把她的轮椅往自己这边拉,“殷雁凡呢?来的路上听说成德被废了,你亲自出手怎么可能没受一点影响?”
“谁说我是亲自出手了。”成煜满脸无辜,“成佶和殷雁凡被我丢到成琸府门,这个蠢货一直不甘心居于成德之下,发现异常后立刻展开调查告去中央了。”
“这个成琸好蠢哦。”莉丽娜的头猛地从桌后探出来,“怎么又没人被吓到?”
“一群江湖人你以为我们察觉不到你的动静?”谢不暮看向退了半步的席贰叁,“除了这个没用的家伙。”
莉丽娜怜悯地望向她,“阿姐你回家吧,连小孩子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你适合在家里做一头居。”
“首先那叫‘猪’。”席贰叁黑着脸道,“其次说正事。”
“哦,刚刚说到成琸好蠢。”莉丽娜接上话头,“他挑在最盛大的春节宫宴揭露成德的事,虽然确实在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前耍了通威风,但也把家丑外扬,闹得人尽皆知,当时波莱伊的使臣可全都在场呢。”
“皇帝昏庸却不喜欢让他丢面子的蠢货,成琸本就不被属意,现在更无可能成为下一任储君了。”成煜转了一下手掌,“成德被废,皇帝的心腹也被除,马上事成的感觉原来也这么好啊。”
“皇帝的心腹?谁?”谢不暮问,“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解决了?”
“当一个人疑心足够重,只要一个看上去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大喊一声……”
“我上次还看见太子和您身边的太监讲话呢!”莉丽娜立即接话,“我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蠢皇帝就大查特查,从太子府翻出几封他们往来的信件。”
“其实也只是些问皇帝安的内容。”成煜说,“但是怎么理解可就看他自己咯。”
谢不暮嗤笑一声,“你的大业完成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不要说得跟我单方面麻烦你们一样好不好。”成煜从柜子里拿出四个小巧的香囊,“先小小回报一下。”
“用这破玩意儿打发我们?”谢不暮不可置信地拿过香囊,“就算里面装的是黄金也不够好吗?”
“别拆!这个是灯会的通行证明!”成煜赶快叫住她,“这不是过年期间,华京官府从南方请来工匠布置了一场灯会,要凭证才能进,我特意给你们留的。”
谢不暮把香囊丢回桌上,“更没兴趣了,不就是一团火外面罩层纸,有什么好看的。”
“除了看灯肯定还有别的活动嘛。”成煜指向她身后,“而且你的想法不重要,我看她们挺感兴趣的。”
谢不暮转头,对上白崚川和席贰叁亮晶晶的双眼。
“白崚川少凑一个热闹就会人生不完整我能理解,席贰叁你是什么意思?转性了?”
“你懂个屁,灯会诶,非遗啊!”席贰叁眼神坚定,“你知不知道非遗文化在大学作业里的含金量啊!”
“什么意思?”
“我不一定感兴趣但是老师要我蹭我也只能蹭一蹭热度的意思。”
“听不懂。”谢不暮把香囊全丢给她,“要去你们自己去,没意思。”
“我和小蔚昨日去看过,很好玩的。”成煜说,“而且谢不暮你去的话,应该有好处?”
“什么好处?”
成煜把她拉近,用手比了个只有她俩才能看见的心形。
谢不暮翻了个白眼,更懒得去。
如果一种感情被氛围就能推动,那只能说明是一时上头。
“好吧好吧随你。”成煜也懒得多劝,“反正就在今晚,你们自己决定。”
谢不暮看向莉丽娜,“你去不去?我的香囊给你。”
“不了,我明天就走,今天要早睡。”莉丽娜拒绝,“波莱伊使臣前日就离宫了,我是为了和你们道别才躲在这的。”
“还挺重感情。”谢不暮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环视房内众人,“还有谁没去过……”
“别找了,只有朱雀,但她不方便去。”白崚川猛地打断她。
“哦,那你们拿去送人吧。”谢不暮不在意地往外走,“我想休息,就先走了。”
“你跟我来!”白崚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冲出房间。
谢不暮跟着跑出一段距离才拿开她的手,“这又是哪一出?”
“你必须去,我们一起。”
“为什么?”
白崚川咽了口唾沫,猛地抬头撞进她的视线,“因为我好像……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