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萋萋——一位和谁都能搞好关系、外向得堪称攻城略地的社交能手,十分善于发现永昼楼的地下恋情,最近她总感觉楼里又多出了一段不同寻常的关系。
席贰叁——一位内向得一本正经,但见识极广的高知分子,上到世界名著下到地摊文学,高雅狗血的爱情故事皆有涉猎,最近她感觉身边似乎多出一段教科书式的暧昧关系。
“你也发现了吧席师姐?”
“难道你也看出来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组成队友,直闯谢不暮办公间。
谢不暮正一手把玩银白发冠一手高速批改卷宗,见两人不敲门擅闯的行为十分恼火,“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席贰叁大跨一步在她旁边坐下,掏出一本书开始朗读:“只见她刀削般的下颚微微扬起,眉眼间满是深情,一只大手霸道地捏住小白花的下巴,一声磁性的气泡音自耳边响起‘女人,你是我的了’,白花害羞垂眸……”
“你念什么呢?”谢不暮打断她。
“《霸道总裁的白花助理》。”席贰叁合上书本,“怎么样,听得有没有一点心潮澎湃?”
谢不暮果断否认,“有点恶心。”
“那这个呢!”戚萋萋在她另一侧坐下,也拿起一本书,“冭周谢家有一女名曰不暮,花信年华却未婚,旁人问及白姓副手,只听她道‘心悦之’……”
她还没读到第三行,话本子就被谢不暮粗暴地抢走,“果然是《我与下属的二三事》,不是让人烧了吗?”
“诶别抢啊!这是我的孤本!”戚萋萋手忙脚乱试图夺回。
谢不暮拍开她的脑袋,将话本子压在桌脚下面,“你俩到底来干嘛的?闲得慌来挑衅?”
戚萋萋恹恹地坐好,“楼主,你是不是喜欢小白副手啊?”
“胡说八道什么,我喜欢谁自己还能不知道?”
“可是你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
“和不同的人相处态度当然会或多或少有些差别,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对你和萨加也不是一个态度啊。”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谢不暮只感觉莫名其妙,“话都说不清楚打你算盘去。”
席贰叁顿觉戚萋萋不靠谱,亲自上场,“你有没有因为白崚川生气过、伤心过、开心过?”
“伤心没有,其他都有,但喜怒哀乐人之常情,我对你们也是如此。”谢不暮说。
“是那种特殊的!”席贰叁抓狂,“我问你,有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跳加速过?”
“有啊。”
席贰叁和戚萋萋瞬间双眼放光,“展开说说!”
“我俩躲在柜子里面执行任务,空间狭小气体不流通自然就心跳加速了。”谢不暮承认,“不止我,她也心跳加速了,怎么?”
“不是这种加速!”席贰叁无能狂怒,使劲回想往事,“你为什么要主动给她暴露身份?柳悦赢和成蔚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对你而言有利,可白崚川是为什么?”
“没发现永昼楼会武的人几乎都是朱雀和谭千的人吗?我需要一个能打的下属,她正合适。”
“那你为什么总给她花钱?对仇万里和百媚杀也很提防?”
“因为我怕她被别人撬走,到时候我身边就真的没人可使唤了。而且在知道那些人不会撬墙角之后我没阻止过她的社交吧。”谢不暮答得不耐烦,干脆主动掌握话语权,“不是说所谓爱情就是没有理由的吗?你们的每一个问题我都能说出答案,那不就证明不是爱情?”
席贰叁哑口无言,“……好像有道理啊。”
“你怎么就被策反了!”戚萋萋恨铁不成钢,试图找出其他证据。
前来汇报的朱雀看房间门没关就直接走了进来,“你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楼主,这个发冠怎么还没送出去啊?”
“嗯?”谢不暮低头看向正被自己盘来盘去的发冠,惊恐地一把丢开,“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手上的?”
席贰叁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连忙追问:“这个发冠是要送给谁的?”
“年初楼主威胁匠圣给白副手打造的生辰礼物。”朱雀说,“二月时我就问过了,没想到现在还没送。”
“一个发冠而已,为什么要威胁传说中只打造武器的匠圣?”
“一个发冠而已,为什么迟迟不敢送?”
感受到两道灼灼逼人的目光,谢不暮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的本意是借一桩莫名其妙的小事给天工院新一任匠圣施压,所以送不送并不重要。”
席贰叁抹了一把脸,语气肯定,“她是傲娇。”
“什么是傲娇?”戚萋萋问。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性格,越喜欢越不表现出来,甚至口头上还要说讨厌。”
“那不就是说的我们楼主吗!”戚萋萋猛地一合掌,觉得甚是有道理,“不行,今天必须给这个发冠送了。”
“那你们去吧。”谢不暮无所谓地把发冠捡起来丢给她,“朱雀还有工作和我谈。”
“什么工作这么重要啊,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戚萋萋咬牙切齿,疯狂给朱雀使眼色。
赶在她眼皮抽筋的前一刻,朱雀终于反应过来,“重要的事前两天都和您说过了,今天是顺路给您说一声仇队长申请把房间换到白副手楼下。”
“找死啊?!”谢不暮猛地一拍桌,“我不是说过不许有人住得比我高吗?白崚川怎么看?”
“就是她来让我问的。”朱雀说。
“她俩一起死。”
戚萋萋赶快给她顺气,顺便一把将她架起来,“别生气嘛,我们现在去问一下,刚好把东西送出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