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警惕性差成这样,哪天被偷袭了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招这么蠢的副手?”
话是这么说。
“脸怎么长的,算了再揪一下。”
次日早晨,天光大亮,谢不暮比白崚川先醒。
只是这姿势怎么有点不对劲?
谢不暮使劲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粽子。
“啊啊啊滚啊!”
随着一声惊恐的大叫,白崚川又被踹到了地上。
“……你到底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啊就算我没有起床气也不能这么玩弄我吧!”白崚川愤怒的声音从床底传来,“等等,我怎么动不了了,谢不暮是不是你做的?!”
“怎么了?”听到声音的洛兰推门而入,“楼主你为什么要把小白姐绑起来?”
“我怕她冷。”谢不暮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还不忘提醒,“别像谢丹秋那样省略重点把这件事乱传啊。”
“好的,就算要说我也会详细说明,不会让别人产生误会。”洛兰带上门离开了。
谢不暮来到床边把白崚川身上的绳子解开,“我真是怕你冷,没看见我都没盖被子吗?”
“你最好是?”白崚川抖开被子的一瞬间甚至有股热气。
“你先去洗脸吧,头发都乱成鸡窝了。”谢不暮狠狠抓了一把她的头发,“我趁这个时间叫人送点早餐,苏娅应该还会找我们,我们就待在房间里别走远了。”
白崚川应下。
等谢不暮梳洗完,早餐已经整整齐齐摆在房里的矮桌上,而洛兰正在给白崚川梳头发。
“别欺负我们小队长啊。”谢不暮盘腿坐下,拿了一块馕。
“小白姐没欺负我,我喜欢给她梳头发。”洛兰的手从白崚川发间穿过,嘴角扬起极为细小的弧度,“这个手感摸起来好舒服,感觉能舒缓压力。”
“波莱伊没狗吗?”谢不暮问,“你找条黄毛的狗摸着是差不多的手感。”
“能不能安心吃你的饭啊?”白崚川朝她脸上扔了一张饼,“你总这样真的很讨厌,换了别人早就受不了跑路了。”
洛兰编完头发去洗了个手,回来时也道:“楼主,您对小白姐温柔一点嘛,总是恶语相向会伤人心的。”
“她都对上司说多少遍‘讨厌’了,还不许我骂几句啊。”谢不暮啃了一口羊肋条。
“你天天骂我还不让我讨厌你了?”白崚川愤愤不平,“明明你对别人都不是这个态度啊。”
“骂你怎么了?”谢不暮挑眉,“你以前还总打我呢。”
白崚川突然无话可说。
放眼整个江湖恐怕都没几个能和谢不暮过手的,可她竟然单方面揍了她几个月。
“呃话说你把我们带波莱伊干嘛?昨天国王问我我答不上来,她还怀疑了好一番呢。”
“好生硬的转移话题。”谢不暮虽是这么说,还是顺着她的话解答道,“你们知道波莱伊和含沙国的关系吗?”
“这俩一个在大启西边一个在大启西北边,紧紧挨着,都是草原上的国家,民风一样的彪悍粗放。”白崚川大致说了一下,“怎么了?它俩还有别的牵连?”
“波莱伊和含沙国关系一向不错,两国的王公贵族自小会在一起读书。含沙国当今的国王含沙逐日和苏娅从小关系就很好,治国理念也相似,我们这番其实是为了含沙逐日来的。”
“长公主殿下有求于含沙国吗?”白崚川问。
“含沙国近年来国力强盛,和大启关系紧张,所以阜丘一向驻军防守严密。”谢不暮问了个和话题似乎无关的问题,“你知道阜丘有个将军叫刘骁吗?”
“知道啊,不过听说他只是个副将,虽战功赫赫却屈居于主将之下。”
“《女将》这出戏你也很熟悉吧,马上它就会成为历史了。”谢不暮喝了口奶茶。
白崚川这才听明白,“你的意思是刘骁是女人?等等,她是长公主的人?”
“对啦。”谢不暮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她已经在军中经营许多年了,只是碍于含沙国的压力无法夺权。这次我们卖苏娅一个面子,让她拜托含沙逐日短暂放松国境线的驻军,给刘骁争取机会。”
“我原本还在想长公主光在宫中经营如何得偿所愿,果然还是得靠武力啊。”白崚川连连点头,暗叹成煜的隐忍蛰伏。
“要想变革暴力必不可少,能把伤亡减到最小也是她的本事。”
“不过成煜、含沙逐日,她们的名字还真像啊。这是成为掌权者必备的因素吗?”
“岂止啊,苏娅在波莱伊语中指的是太阳外圈七彩的光环。”谢不暮摇摇手指,“这样看来其实我也很适合……阿嚏!”
白崚川和洛兰惊奇地停下吃饭的动作,“你……受风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