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出了清风馆,除了楚天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弓腰干呕起来。
“我看你俩想吐。”成蔚捂住腹部勉强站直,“还木木白白呢,让你们随便装一下弄这出死动静。”
“我还看你恶心呢。”谢不暮脸部肌肉抽搐,眼中写满了嫌弃,“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彭公子’喊得欢,平常话本子没少看啊,欲擒故纵有一手。”
“你别说话了。”白崚川撑着她的肩膀站起来,“听你声音想踹你。”
“关我什么事啊?”谢不暮满肚子疑惑,“我俩是一伙的。”
楚天对她们的反应很是不解,“你们怎么脸色这么差?刚刚在饭桌上几位都表现颇好独具风采啊。”
“哈哈。”谢不暮干笑一声,“没想到你出剑干脆利落英姿飒爽,私下如此呆萌可爱呢。”
“少夹枪带棒。”成蔚平复下来后直接拆了满头珠翠,用发带扎了个朴素的低马尾,“总之还是多谢你们。”
“谢就不必了。”谢不暮示意她打住,“这种事叫你师妹来陪就行,干嘛叫我们两个其他门派的?”
成蔚清了清嗓子,“在她们面前我得维持靠谱师姐的形象,和你们无所谓。”
谢不暮和白崚川对视一眼,原来她们是狐朋狗友的关系。
“那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长公主了吧?”谢不暮问。
成蔚颔首,但她们去牵马。
楚天在城门和她们分开,三人一路行至椿城近郊。
有了成蔚的带领谢不暮和白崚川不用通传就进了府。
成煜听闻她们造访当即同意了会面请求。
还是上一次的房间,成煜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身边没有一个侍从。
“再一再二不再三。”
“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谢不暮第一个进门,大喇喇地在她对面坐下。
成蔚堂堂郡主看母亲并没有对她的行为不满,只能支了根板凳坐在一旁。
白崚川在长公主面前可没有站着的勇气,索性挨着成蔚排排坐。
“二位不是已经叛离葬剑峰了吗?”成煜的手搭在茶壶上,没有要给她们斟茶的意思,“现在才决定找我是不是有点晚?”
谢不暮左手靠在桌面,身体略微前倾,“现在才是时机正好呢。”
“此话怎讲?”成煜对她的自信来了兴趣。
“不知殿下对江湖传闻了解多少呢?”谢不暮问,“可有听说过冭周谢家?”
“如此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自然有听小蔚说起过。”成煜答。
谢不暮视线扫过一旁的棋盘残局,把它拽了过来,自顾自执起白子。
成煜挑眉不语,捻起一枚黑子。
“你师妹疯了?”成蔚小声问,“我母亲的棋艺已是炉火纯青,她知道下棋的规则吗?”
“呵呵呵。”白崚川讪笑,“你就看着吧。”
棋盘上原本白子呈现败势,但在谢不暮的手下逐渐活了过来。
成煜不禁展现笑意,“一个在乡下务农的人不该有此棋艺,你刚刚提起谢家是想说什么?”
“谢家有一位棋圣你记得吗?”谢不暮逐步稳住白子根基,棋风一转呈突击之势攻向黑子。
成煜眼眸微阖,落子速度慢了下来,“谢无书,我自然听说过,对棋感兴趣的人都会收藏她的棋谱。”
“如果她的妹妹谢不暮还在世,你觉得她的棋艺如何?”谢不暮问。
成煜的手一顿,“听说她的棋艺不如姐姐出神入化,但也难逢敌手,要是放在如今必是棋坛数一数二的存在。”
“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了。”谢不暮把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罐,激起清脆的碰撞声,“我认输。”
成煜默默在心中演练未完的棋局,按场上的局势走上去谢不暮起码胜她十目。
成蔚的双腿一蹬,凳腿摩擦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你的意思是你是谢不暮?”
“正是在下。”谢不暮对着她歪了歪脑袋,眼眸弯弯,“参见郡主。”
“她不是八十年前就死了吗?年岁对不上啊。”成蔚拽住白崚川的胳膊,“到底是真的假的?你知道这件事吗?”
白崚川艰难地把胳膊抽出来,心疼地拍了拍被抓皱的布料,“当然是真的,不然我干嘛说她是我上司。”
“郡主信不信不重要。”谢不暮用手撑住自己的脸,直直盯着成煜,“殿下应该有判断了。”
“常听说江湖稀奇古怪的事不少,当真让我大开眼界。”成煜把棋盘挪到一旁,斟了一杯热茶推上前,“总算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不愿和我合作了,谢家主真是眼界开阔。”
“谬赞谬赞。”谢不暮握住茶杯,但没喝,“殿下,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有点野,你能不能叫翎羽卫别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