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贰叁跟着她后面,也赶快扯下一只兔腿,“林有木说的对,你是主厨你吃好的。”
白崚川因她们恬不知耻的行为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也加入了抢兔行列。
明明是很难吃的一顿饭,她们配着馍硬是抢出了宫宴的架势。
直到撑得再也吃不下去,三人整齐地栽倒在床铺上。
“嗝,我为什么要和你们抢这种东西。”席贰叁止不住地打嗝,“野菜的土腥味反上来了,有点想吐。”
“上次看见这种场景还是葬剑峰后厨的猪在槽里抢猪食。”白崚川揉着自己的肚子,“都怪林有木,她带头的。”
“怪我干什么,多大的人了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谢不暮撑起上半身,继续翻看白崚川小时候的衣服。
其实她刚刚留了个心眼子,吃得没那两人多。
“看我衣服做什么?”白崚川身子没动,脑袋打了个转,“一股灰味儿,快放回去。”
“哦。”谢不暮把衣服塞进床边的柜子,留下了一对小花发梳,“师姐,你小时候扎俩小辫啊。”
“谁小时候不是这样,你现在还扎俩小辫呢。”白崚川瞟她一眼。
谢不暮摸了摸垂在身侧的两缕头发。
倒是忘了,她复生后为了装弱势一直是扎的两个对称的辫子。
“嗝,从双马尾进化到单马尾是大女主的象征。”席贰叁举起食指,振振有词。
“什么双不双马尾的?”谢不暮把发梳插白崚川脑袋上,“好看。师姐现在只戴一个素银冠也太朴素了,等我有钱送你个新发冠。”
“停下。”席贰叁艰难地把发梳揪出来,“我不允许你对我的草根流女主出手。”
白崚川嘴角一抽,总感觉自己是被打扮的布娃娃。
谢不暮没和她计较,把发梳又插白崚川头上后做了回好人自告奋勇去洗盆。
等她回来时榻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席贰叁窝成一团睡着了,或许是因为白天用眼太多,眼皮还在抽抽。
现下已是立冬,山里又格外冷,谢不暮脱了鞋也赶快缩进被窝里。
白崚川被她无意扫过来的手冰了一下,“你手好冷哦。”
“我身上的温度比常人要低一点。”谢不暮掖好被角,把自己全方位防护起来。
屋里还能用的被子不多,所以她们扯了七条厚薄不一的乱七八糟铺在身上,确保每个人都能勉强盖上。
“一起睡,暖和点。”白崚川钻到谢不暮身边来,“那你在葬剑峰睡得还好吗?”
“普普通通吧。”谢不暮默默把被子塞进她们俩之间的空隙,阻止白崚川靠得太近。
白崚川侧躺着看她:“那你入冬了可以来内山和我睡呀,听说外山炕的土坯不好不积热,我寝舍的炕可暖和了。”
“才不!”谢不暮大惊失色。
本来每次外出她就需要克制睡意,要是整个冬天都和白崚川睡一起她还活不活了!
“为什么?”白崚川疑惑,“我们三个现在不就睡一块儿吗?”
“那不一样。”谢不暮小幅度地转过身,“你快睡觉吧,明早白天还得赶路呢。”
白崚川换成正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出神,“有一点睡不着。”
“怎么了?”
“好多年没回家了,有点想我娘。”
谢不暮静默良久,还是把身子转了回来,“师姐,你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的。”
白崚川被她的话弄懵了,“什么?”
“我说,你不是想找到你母亲吗?”谢不暮的声音放得很轻,“我嘴很灵,你会如愿的。”
学着她的音调,白崚川也轻声细语起来,还带着笑意,“嗯,借你吉言。”
谢不暮在心中算着日子。
快了。
半夜,两道平缓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只有谢不暮还睁着眼睛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
席贰叁睡觉多动,早就抱着两床被子滚到角落去了。
白崚川睡觉更是不老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破了谢不暮隔出的界限,现在正四仰八叉抱着她的腰。
谢不暮无名火从心头冒。
这人身上烫得跟个火炉一样,怎么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