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崚川出招虽狠,力度却把握得很好,石无志的伤看着骇人,实则不危及性命,只不过他外强中干,当场被吓晕了过去。
薛小鹏连自己手臂的伤都来不及顾,蹲下身惊恐地大叫:“石小友死了!”
“叫什么叫,爷们儿唧唧的。”苏济运象征性地伸手去探石无志的鼻息,“呼吸由急变缓,受惊过度晕倒了。”
秦佪嘴角微抿,“白小友,你怎可出手残害无辜?”
“你怎么在这?”白崚川出于对师长的尊重收起了清流剑,但看他的眼神依旧不客气,“我师妹口齿伶俐,对付这种人中败类不在话下。请问……你是借长辈的身份强压了她一头吗?”
“可不吗?”苏济运摆出一副搞怪的表情,学着秦佪的话,“你这样真的太过分了,不顾徒生情谊也不顾师门脸面,以前到底是谁把你教成了这副模样?”
白崚川清楚林有木在洪水中失去双亲,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老师,你这样说话才是真的没有教养。”
“白崚川你疯了吧!他可是葬剑峰特意请来的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和他说话?”人群中的尚武门徒生忿忿不平,“你不要仗着你是褚翊长老的得意门生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席贰叁给了他一个看垃圾的眼神,“你什么身份?炮灰都凑不上的角色给你放地里都是抬举你了。”
听她这么说,徒生们顿时闹成一团。
“吵什么吵?”
一声清冷又颇具威严的女音从大门传来。
随声音到的还有一股刺骨的寒意。
徒生们自发让出一条小道,褚翊缓步上前,于谢不暮三人身前站立。
苏济运添油加醋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褚翊轻轻点头,“不是多大的事,受伤的人带下去处理一番就是了。”
尚武门的徒生硬着头皮道:“这、这怎么能不是多大的事呢!你的徒儿可是差点杀了我们师兄!”
“不是还活着吗?”褚翊的个头很高,她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扫了那徒生一眼,“有什么不满叫你们尚武门长老来和我谈。”
徒生被她的眼神吓得脊背一凉,咬着牙咽下一口怒气。
“如果没事这三个孩子我就带走了。”褚翊说完准备转身。
“且慢。”秦佪开口,“褚长老不可对徒生太过娇纵,林小友和白小友毕竟伤了人,道歉还是应该的。”
“秦老师心地仁慈,只可惜我刚刚接到来信,有人特邀我的徒生去九霄楼,时间紧急,无暇赔罪。”褚翊道,“我代她们道歉,不知你们接受不接受?”
薛小鹏双膝跪地,不敢抬头,颤着声回答:“不用……褚长老的道歉我们怎么受得起,是我们小题大做,还请您谅解。”
他在这卑躬屈膝地忏悔,为自己未来的葬剑峰生涯感到一阵绝望。
其他徒生却因为“九霄楼”三个字炸了锅。
“九霄楼?那个传说中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神秘组织九霄楼?”
“天!我师傅都没去过呢,她们作为徒生怎么会被邀请啊?”
“这谁知道,总之你就记得之后别惹白崚川咯,现在葬剑峰年轻一辈里她的地位是最高的了吧。”
秦佪一言不发,褚翊微微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孩子的事他们自己解决,秦老师要是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谈。”
说着,她回头轻声吐出一句:“还不走?”
白崚川反应过来,拉着谢不暮离开试剑堂。
“太帅了太帅了!”席贰叁表情清冷,但控制不住摇头晃脑的小动作暴露出她的激动,“于人群中保护萌萌吉祥物,必是名场面啊,我先做个笔记。”
“可不帅吗!”白崚川得意和愤怒的情绪交加,叉着腰吐出一口气,“老师没有师德、徒生没有道德,逮着没有背景的人可劲儿欺负,真是没有一点江湖侠义。”
席贰叁做完简短的笔记,看向谢不暮,“怎么不说话?被帅傻了?”
“嗯……”谢不暮低头用鞋尖踢开路边的小石子,“谢谢师姐,还有席师姐。”
“多大的事啦。”白崚川看她有些闷闷不乐,换上一副有些耍宝的语气,“别不开心,那俩男的眼神不好,找事也不看看对象是谁,踢到我们的钢板了吧。”
“师姐,我是真的很谢谢你。”谢不暮微微笑了,“这样,为了报答你,允许你向我提一个愿望。”
她很少对别人做出单方面的承诺,但现在的这个愿望,她希望白崚川提得越大越好。
白崚川的眼神有些嫌弃和后怕,“你一没钱二没武功,能为我做什么?不会又要送我一盒碳吧。”
谢不暮怒了努嘴,语气埋怨,“你、快、说、啦。”
“好吧好吧,你这势利眼现在知道知恩图报绝对是发现我地位不一般,背靠大树好乘凉。”白崚川认栽地说,“那就许愿,你在我最落魄、最一无是处的时候别抛弃我吧。”
“可以,我是势利又不是恶毒,你算是白浪费这个机会了。”谢不暮勾起她的小指,强硬地盖了个章。
席贰叁左看看又看看,走到她俩中间,弯下腰紧盯拉钩的手,“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