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重任吗?
那她好像比祝樊要懂得多一点。
同是伏低做小,家族同样破灭,复仇对象同是武林盟。
可她明白啊。
比谁都明白,没人可以打着光复门楣的旗号踩着别人的血肉往上爬。
“你这样的人啊……”谢不暮喃喃自语。
她想起席贰叁那些晦涩难懂的话。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败类和白崚川之间选择前者呢?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来,你都特别该死。”
谢不暮碰到袖管中的渡魂,不想再多废话。
就在这时,祝樊福至心灵般看向楼下,“时间该到了。”
楼内垂挂了许多艳色的布帛,从楼顶一直延伸到一层。
此时两条布帛绷直,很明显下面坠了重物。
谢不暮放开渡魂,瞟向楼下。
只见那两条布帛来回晃动,争吵声也从下方传来。
白崚川和席贰叁运着轻功,手抓红布跃至顶层,刚好落到谢不暮和祝樊中间。
看见他们两人,白崚川来不及诧异,只是迅速解释:“下面有人发现我们了!”
“怎么回事?”谢不暮将头探出围栏,看见官员乱成一团,侍从正在有序朝楼上赶。
白崚川目光躲闪,有些心虚,“就是,突然有人来查房,知道了里面有人还不够,非得听一下飞骑尉的声音。实在没办法,我就压着嗓子回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席贰叁拍了她一巴掌,“我都说了你怎么可能装得出中年男人的声音!”
白崚川委屈地揉搓自己被打的肩膀,“那总不能不说话吧!”
“……”
谢不暮哑口无言,甚至连嘲笑她们的话都说不出口。
对面的祝樊倒是没憋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谁让你笑了?”席贰叁瞪他。
“不好意思。”祝樊止住笑声,“就是一想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友马上就要丧命,还有些舍不得。”
毕竟不知为何他对白崚川还是莫名有点兴趣的。
白崚川正色,“你什么意思?”
“小友马上就会知道了,在下还肩负重任,就不奉陪了。”祝樊抱拳施了一礼,转身掠向身后的楼道。
趁现在白崚川和席贰叁都背对着她,谢不暮一道掌风直追祝樊而去。
就在此时,两道爆炸声响起,烟雨楼剧烈震动,整座建筑都产生了轻微的歪斜。
正因如此,谢不暮的那道掌风没有拍在祝樊身上,只是擦过了半截身体,尚不致死。
“可恶!祝樊你天天玩火药迟早尿炕!”白崚川第一时间一左一右拉住了谢不暮和席贰叁,咬牙切齿。
正要交代两句,楼外传来成蔚气势凛然的声音。
“翎羽卫办案,查封烟雨楼!”
“不是进宫了吗?宫宴也能翘?”谢不暮问。
“你管人家怎么溜出来的。”白崚川喜出望外,“我们快下楼!”
说完,她拽着两人往楼道跑。
结果还没走出两步,爆炸声再次传来,中层火势冲天,浓烟席卷而来。
此刻想下楼是万万不可能的,可这烟雨楼修筑得太高,周围又没有树木,以她们的轻功压根离不开。
实在没法,她们只得去找通风处等待救援。
就在此刻,一阵刀尖拖行在地面的刺耳声由远及近,一红衣男子从烟雾中走来,逐渐显露真容。
他看着三十来岁,眉眼深邃,眼角上挑带了一丝邪气。
想到玄冥殿长老和祝樊的对话,谢不暮语气弱弱地问:“你……玄冥殿主教?”
咋和那副教都是一种类型啊?门派文化?
她腹诽。
那男子没有答话,上扬的嘴角已表明了答案。
白崚川咽了咽口水,把谢不暮和席贰叁往身后一带,握住清流的右手不断冒出冷汗。
前有狼后有虎,她们今天怕不是要交待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