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贰叁和李昭瑕都看着身旁突然多出的空位,刚刚她们只感受到一阵风吹过,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没了。
林有木什么时候轻功这么好了?
谢不暮跳上台后才突然想起来似的,傻乎乎地挠了挠头,看向孟崇,“哎呀,外门徒生是不是不能参加论道会来着?我刚刚看师姐和孟师兄比试得太激烈了,搞得我也蠢蠢欲动……”
她这一出,无论孟崇同不同意都可以阻止祝樊上台。
如果孟崇让她留下,那么正好可以换下白崚川;如果孟崇让她下去,这个时间席贰叁和李昭瑕应该也反应过来了。
“算了,放你一马。”孟崇笑着摇头,“热爱武学是好事,你就也比一把让我看看。”
“谢谢孟掌门!”谢不暮灿烂一笑,深深鞠了一躬。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白崚川的剑软趴趴袭了过来。
谢不暮轻轻接住,“是师姐胆子大才对吧。”
白崚川这才想起还有祝樊这号人,后知后觉“啊”了一声。
“所以啊师姐,和我随便比比就下去吧。”谢不暮又随意地砍了几剑。
她这剑看似随意,但白崚川感觉有些熟悉,轻柔的剑风飘荡在她周围,几乎要将她包裹住,就像孟修杰刚刚的剑气一样。
她下意识又要破开剑风像旁边躲去,谢不暮一指点在她的剑上,将她向自己腰侧带去。
白崚川顺着她划定的方向而去,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孟崇的身边肯定是没有剑气的,何苦通过硬碰硬破出包围圈呢?
白崚川躬身从谢不暮身边滑过,反手拿剑环住她的腰。
谢不暮也随着她转了个身,状似无意用铁剑碰上清流剑。
白崚川临时收手,她这局是得被谢不暮打下去的,得出那招的破解之法就好,没必要真打得难舍难分。
“你离我远点啦!”谢不暮好像是被近身太过害怕,闭着眼睛直接狠狠推了白崚川一把。
她的力气太大,白崚川被推了个踉跄,直直向后栽去。
谢不暮趁这个时间,小人得志似的露出张狂的笑容,双手握着剑直劈过去。
白崚川感觉这招也似成相识,但太过突然,还是下意识用了刚刚的化解之法。
她缠上谢不暮的铁剑,谢不暮也为了脱身向一旁挥剑。
就在白崚川即将横劈之时,谢不暮的耳珰掉了下来,正巧落在清流剑的剑尖,将它往下带了一分。
白崚川的视线也随着剑尖下移,这次她毫不犹豫地劈向谢不暮的双脚。
谢不暮刚好没站稳,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双脚离地,四仰八叉的样子有些滑稽。
但如果是习武之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摔倒,所以白崚川当时本就处在低位,她应该攻孟修杰的脚。
谢不暮看她笑了,没好气地问:“师姐,我摔倒了你还笑。”
“不是笑你。”白崚川把她拽起来,“和你对战好有意思,总能有新收获。”
“都说了人家旺你嘛。”谢不暮握上她的手。
蠢蛋,还不是我在给你喂招。
谢不暮如是想到。
两人又对峙了一会儿,不只是巧合还是有意,来到了擂台边缘。
白崚川都想好该怎么表演了,谢不暮提着剑小心翼翼地上前,突然左脚绊右脚,双手扑腾着向前倒去。
白崚川被她这出搞慌了,连忙扔掉清流剑,顺便趁乱取下谢不暮的铁剑。
谢不暮抱住白崚川,两人都掉下了擂台,好在擂台不高,掉下来也没什么剧烈的痛感。
就这样,两人双双出局,成功地避免了祝樊可能带来的危机。
席贰叁和李昭瑕仓促赶过来把她俩拉起来。
“还得是有木反应快,她上台了我才想起来那个无影门的男子还没打过擂。”李昭瑕轻轻地拍掉她们身上的灰尘,“不过有木的动作好快啊,我的轻功都没你好。”
谢不暮呲牙咧嘴地碰触自己摔到的膝盖,“刚刚太着急了,给我潜能都激发出来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哪像是能使轻功的……”
“林有木。”
孟修杰的声音自她们身后响起,他指着自己胸前还没处理过的伤口,“我受伤了,你能来看看吗?”
谢不暮寻思她又不是大夫,她看了就能愈合?
白崚川也开口,她的声音从来没这么冷过,“林有木,我也受伤了。”
谢不暮有点想把自己分成两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看向孟修杰,“孟师兄,我们换个地方吧?”
很对不起白崚川,但没办法,她需要接触孟修杰。
孟修杰颇为得意,向白崚川使了个眼神,带着谢不暮走了。
他们没走多远,只是找了颗粗壮繁茂的树。孟修杰把划破的衣服微微拉开,露出骇人但并不严重的伤口,“师妹,白师妹出手还真狠啊。”
“孟师兄要小心啊。”谢不暮皱着眉去碰他沾血的衣裳。
“你……”
“我不喜欢看到孟师兄受伤。”谢不暮看向孟修杰的眼睛。
我喜欢看你死。
孟修杰被她这句话说昏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谢不暮又随口敷衍了两句,把他哄得晕头转向后抓紧时间回到擂台。
白崚川她们还在擂台外围,但看到谢不暮赶来的那刻,白崚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山上走去。
席贰叁也跟着她离开,李昭瑕的视线在她们当中来回打转,最后还是纠结着小跑过来。
她将一只手挡在嘴边,小声地说:“我先声明,我绝对没有骂你的意思啊。但是实话实说,能把小白脾气这么好的人惹生气,你……”
“我……?”谢不暮学着她拉长音调。
“你还是蛮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