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崇用扇子压住她的肩膀,“翻墙像什么话,走正门。”
“好的!”柳悦莹嘿嘿一笑,带着谢不暮转了个方向。
“等等。”孟崇突然出声。
“还有什么事吗?”柳悦莹问。
孟崇看着谢不暮,“没记错的话你是入门比上那个力气奇大无比的林有木吧?”
谢不暮汗颜,低眉顺眼地回:“掌门好记性,正是……”
“进入门的徒生我还没怎么见过呢,进来我们聊聊吧。”孟崇转身引路,“悦莹你随意,稍等片刻。”
柳悦莹表示自己要留在院子里赏景,谢不暮恭敬地跟上孟崇的脚步。
孟崇的居所修缮得很清雅,隐隐飘着檀香。
他坐在桌子一侧,随手招呼谢不暮坐。
谢不暮点头,紧张又磨蹭地在他对面坐下。
“进葬剑峰这么些天了,感觉可还好?”孟崇先是给谢不暮斟了杯茶,再给自己斟。
谢不暮接过茶杯,只是拿在手中来回摩挲外壁,“一切都好,葬剑峰的人都很和善,我适应得很快。”
“那就好。”孟崇用茶杯撇去浮沫,啜饮一口,“你的剑法虽不算高强,但也有自己的优势,好好练习,会有好的收获。”
谢不暮颇受鼓舞,紧张之情消了大半,“谢谢你掌门,我会谨记教诲。”
“其实……”孟崇的眸中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他话起了个头,顿了许久才继续道,“修杰和我提起过你。”
“孟师兄?”谢不暮很是惊奇。
“嗯,他也因为入门比那一次对你有了印象。”孟崇说,“你要是在练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修杰,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知道了,多谢掌门和孟师兄。”谢不暮皮笑肉不笑。
这父亲的手伸得有些长了。
“好了,我还有事。”孟崇放下茶盏。
谢不暮自觉地起身,“那我先告辞了。”
“刚刚是因为悦莹在,我才没有罚你,你应该也知道她的身份比较……贵重。”孟崇眯起眼睛笑起来,像只黑心老狐狸,“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不能不罚了。”
谢不暮心如死灰,五官皱成一团,双目悲切地看着他,“掌门,能不能罚轻点?”
“念在你是初犯,就罚你抄百遍门规。”孟崇似是很满意她的反应,笑容多了分真切,“你是白崚川带进门的吧,抄完交给她就好了,她再转交给我。”
“知道了……”谢不暮灰溜溜地走出房间,带上门。
柳悦莹凑到她身边,“说什么呢?”
“关心我来葬剑峰习不习惯。”谢不暮万年俱灭地往外走,“快走吧,我带你去真正的住所。”
这次她没有再七拐八拐,直接把她带到了正确的地址。
“林有木,之后还会见吗?”柳悦莹对于新交到的朋友有些不舍。
“当然会啦。”谢不暮说。
“也是。”柳悦莹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这才挥手告别,“毕竟论道会有好几天呢,总会碰上的。”
谢不暮不置可否,直接离开。
一定会再见的,只要那条矿道还在浮华谷手上,那她们就绝对还会有再见之日。
也懒得再引导外派徒生,谢不暮直接来到了白崚川的寝院。
推开院子,白崚川和席贰叁正在下棋,彩灯在树影中睡觉。
“你怎么来了?”白崚川冲她招手,“快过来。”
谢不暮迈着小步走到桌前,院里只有两张凳子,她蹲在地上扒住卓沿看她们落子。
“看得懂吗?”席贰叁问。
“看不懂。”谢不暮老实回答。
“那就去房间里面搬张椅子坐下。”席贰叁说,“不然显得像我们虐待你似的。”
“就不坐啦。”谢不暮摇头,“我来是有事要说的。”
“什么事?”白崚川落了一颗白子。
谢不暮笑眯眯的,提前捂住自己的耳朵,露出一口大白牙,“师姐,我又被罚啦。”
“什么?!”
棋局正到白热化阶段,白崚川的白子落错了地方,败局已定。
但席贰叁觉得,她的耳朵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