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六名不需要决出名次,总共只要比十七场,上午十一场,下午六场,中午空出点时间让大家休整。
李昭瑕带了自己做的点心,白崚川从周围房间随便扯了块布铺在地上供大家坐。
谢不暮塞了一大口桂花糕进嘴里,赞不绝口:“这也太好吃了!蓬松暄软,口齿留香啊!”
“好吃吧。”白崚川也拿了一块桂花糕品尝起来,“昭瑕从小就喜欢琢磨美食,做得东西可比葬剑峰公厨好吃多了。”
“从小?”谢不暮捕捉到这个词汇,“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是呀。”李昭瑕回答,“我和小白同岁,她十岁进葬剑峰,我比她晚一年,这已经是我们认识的第七个年头啦。”
“那席大侠呢?”谢不暮看向默不作声的席贰叁。
白崚川替她解释:“她是两年前来的。席家出事,席贰叁就被葬剑峰接了过来。”
谢不暮心有旁骛地点头,心中却是在想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个席家?难道是这几十年才冒出来的新秀世家?
中途休整的时间并不长,几人就着葬剑峰又聊了几句,没多久便被长老召回。
下午的场次谢不暮抽到了第一个上场。
对手是一个看着沉稳的男孩,比上午那个男孩年长两三岁。
谢不暮本想复刻上午的打法,虽然这会惹白崚川抓狂,但她能玩得很开心。
这次依旧是对面先攻,在他袭来的那一刻谢不暮就已经摆好了架势,只等着拍人。
岂料那男孩行至半路转了方向,一招打向谢不暮左腰。
谢不暮的铁剑举在右手边,左腰正是空挡,她堪堪躲避,狠狠摔在地上。
男孩乘胜追击,持剑竖劈而下,谢不暮举剑抵挡,仗着力气大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她就势起身,退后一丈远。
没想到孩子当中还有有基础的,这下可不太好装了。
谢不暮提剑横砍,想试着通过多次攻击靠力气给他掀下擂台,可这男孩偏偏是个身形灵活的主,十有八九能避开她刻意放慢的剑招。
白崚川和李昭瑕在台下看得着急,只需要赢下这局林有木就可以入葬剑峰了,可她偏偏运气不好遇到了个从前学过武的人。
席贰叁双手抱臂,对场上的局面早有预料。
只要林有木这局输了,那么一切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谢不暮已有疲态,而男孩的身法依旧灵活。
他忌惮谢不暮的力气,虽已稳操胜券但还是决定稳扎稳打。在谢不暮一次破绽时伸腿将她绊倒。
谢不暮脑袋着地,脑门被磕出了血,她凭直觉侧身一滚,刚好避过迎面而下的一剑。
男孩涉世未深,不懂在比试的场合不能下死手,因此他的剑尖陷入地面一寸。
仅仅这一寸,谢不暮迅速抓住机会一脚踹上他的膝窝。
男孩骤然失力,跌倒在地上。谢不暮用膝盖抵住他的腿,跨坐在他身上,狠狠给他的脸来了两拳。
在男孩即将反抗之前,谢不暮及时起身撤了老远,直逼擂台边缘。
男孩心性不稳,满腔怒意提剑而来。
谢不暮瞧准时机,在他碰到自己的前一刻就地一滚。
男孩虽因惯性超前狠冲了一段距离,但在下擂台前一刻收势回身,竟隐隐凌空而起。
谢不暮要的就是这个动作,电光石火间解下剑鞘掷了出去。
男孩被击中,直直飞出去两丈远,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整个会场再次因她的打法陷入沉默,如果说那男孩使的是正经剑招,那谢不暮顶多能被称为一力降十会,大力出奇迹。
可惜谢不暮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只顾得上匆忙把额角的血迹抹成好看的形状。
转身时她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表情,一定要楚楚可怜又坚韧不屈。
“白……”她话才走到嗓子眼,就被直直咽了下去。
因为本应是白崚川的位置平白换了个人。
一个目测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正站在那,因为对上谢不暮的视线,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耳尖不自觉地泛红。
谢不暮顶盯着他的耳尖,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好想割了他的耳朵。
“你干什么啊孟修杰?谁让你突然插队的?”白崚川从那男子的身后钻出来,不满地把他推开。
谢不暮收起刚刚精心准备的神态,走到白崚川身边,“你说他姓‘孟’?”
“是。他是掌门的独子,我们的师兄。”白崚川看孟修杰还在盯着谢不暮看,嫌恶地又推了他一把。
谢不暮捂住嘴,遮住因为太过惊喜没憋住的笑意。
十恶不赦的谢家家主终于有了当善人的机会。
孟修杰的耳朵她可以晚点再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