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9点多,姚曳在前一个小时发来消息。
说喜欢我手的骗子:你回来了吗?
方哲明机械打字。
要成为我的海豚:马上。
然后他抬头,对袁效说:“你准备准备,我待不了多久了。”
袁:“……”
到家就开始放水,姚曳的屋里亮着灯,可以看见他吊着手正躺在床上刷手机。
要成为我的海豚:来!
密码锁已经录入姚的指纹,他一蹦三跳地从自己家跑到方哲明家,继而直接上到二楼卧室的卫生间里。
昨天方哲明不在,他就没洗澡,不过此刻洗澡不是目的,他想见到方哲明,仅此而已。
“啊,手怎么了?”方哲明脱得只剩内裤,正跪在浴缸前试水温,但他手上的绷带着实显眼,姚曳刚进来立刻就看见了。
也是左手,连绷带绑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万幸割的时候方二的手直发抖,医生说并未伤及神经,不然肯定要动大手术。
“没事,”方哲明起身垂着眼睛,脸色阴沉地帮姚脱衣服,“抬手。”
“怎么可能没事?你昨天去哪儿啦?”姚曳不给他脱,捉住方受伤的手举到眼前细细地瞧,然而他的视线无法穿透纱布,终究看不透内里到底受了多大的伤,“疼不疼?”
见姚心疼得紧,方哲明好受许多,他反手握住姚的,温声解释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磕到手了,”他将手举在姚面前大幅度抓握,扯到缝线后疼得又酸又涨,只得皱眉忍着,“你看,没什么大问题。”
“你别动!”姚忙不迭去抓他不安分的手,“纱布都湿了,以后等我来了你再弄水,两只手总比一只手方便!”
“好,”方哲明笑笑,从下往上掀姚的T恤,“手抬起来。”
姚曳乖顺地脱掉衣服,头发被衣领裹出好几层,他不好意思地去挠后脖颈,然后是运动短裤……
水温恰到好处,两个人叠着躺进去,待多余热水溢出后,方哲明在浴缸扶手边垫上厚厚的干浴巾,帮姚曳把手搭在上面。
家里很少用到浴缸,所以泡澡球是前几天下单今天刚到的,没掌握好用量,水被泡澡球弄得滑腻腻的,表面还有大量白色泡沫,不过倒是能将水里的两副赤/裸身体完全遮住。
而且有泡泡,洗的时候会很好玩。
姚曳用脚扑腾两下水,兴奋得像个孩子。
“明天等我来了你再放浴球,我想看它是怎么融化的,”他说,“不对,等我来了你再放水!”
方哲明亲了亲他的头顶,“嗯”声答应。
然后姚捞了泡沫抹到方哲明的右手上,又把方的手指圈起来吹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玩着玩着方哲明的大海豚隔着内裤蹭到姚的腰窝,他开始脸红地弓后背,注意力放到后背又觉得脖子和胸前痒得要死随即用手去抓。
——这段时间下梅雨,他空调开得少,虽然门和窗被纱挡着,但毛坯房到处都是缺口,蚊虫素来出入自由,于是暴露在外的肌肤惨遭无情叮咬,硬生生肿了好几个包,皆分布在脖颈、领口以及手脚各处。
昨晚被咬得实在受不了,索性将毛毯搭在头上,早晨起来,脚板心竟是多了三个包。
挠完了胸前开始挠脚心,挠完了脚心后脖颈发茬下又开始痒……
总之此消彼长,一挠起来便没完没了。
然而自他低头开始挠,方哲明便沉默地盯住他身上某处。
那是后脖颈靠近发茬的可疑红痕,看形状要比寻常蚊子块大上一圈……
方哲明瞪大了眼睛,忽然用手掰过姚的身体,擦去滑腻腻的白色泡沫,继而看他前脖颈,看他胸前。
前脖颈有两枚,胸前靠近锁骨,也有两枚,被姚刚才挠过,挠出长长的抓痕……
“怎么了?”姚曳没停止抓挠,疑惑问道。
“谁弄的?”方压出低低的嗓音,伸手阻止姚曳的抓挠,他将眼睛贴得很近,努力分辨红痕产生的可能性。
其实好几个包都快消了,因为痒才又被挠出点印子。
可是,从昨晚开始方哲明太敏感了。
他控制不住地将眼前的蚊子包往方二的话上靠。
“我每天晚上都去房里找他……每一晚……”
……
理智拉着他努力回想前两日,明明也看见蚊子块了,但是疯狂却不断诱惑他:在这些蚊子块里,说不定潜藏了方固秉弄出的痕迹,是后脖颈,也可能是胸前……
“谁弄的?”他压抑情绪哆嗦着嘴唇再问一遍,然而他明明已经不在乎答案。
“什么?”姚曳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怎么了?”
于是疑惑等不及变成笃定,方哲明强稳大半天的理智终于崩溃,他把姚曳压到浴缸边,吻还未形成,接触的刹那牙齿便不管不顾地咬上去,含住嘴唇,用舌头把对面的勾出来,继而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