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世界末日,又是什么人非要他“必须”去找?
可是此时此刻从姚曳的嘴里问出这句话,他却能沉进去深入思考。
别说现在,就是从前也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他没有必须要去找的人。
反过来,更没有人必须要来找他。
……
然而那个眼神让他悟出了什么,他的目光定定地在两只眼睛上来回移动,好像要把那个眼神看透,好像要把背后没有明说的意思拽出来。
姚曳就这么望着他,忽然从水里支起身子,那腿还踩在台阶上,就这么一扽朝前勾在了方哲明的肩膀上。
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居然开始笨拙地主动索吻。
这次是深吻。
姚的吻技实在生涩,他不知道应该把头倒向哪边,只是凭直觉去嗦方哲明的嘴唇,然后把舌尖伸进去乱舔,但他的不管不顾,仿佛搓起的火星子,瞬间点燃了方哲明这捆干草堆。
刚要发力,两个人终于吃不住劲儿沉入水里,方只得勾着姚的腰,把他往浅水区带。
当水退至胸口以下的时候,方哲明终于忍受不住把人抵到墙壁上。
他发狠地亲过去,亲得姚曳鼻腔里发出“嗯……嗯……”的颤吟。
由于两个人满头满脸都是湿的,使得接触的声音清脆而绵密,姚曳似乎听见水珠被挤得磨得碎裂的弹响。
姚的脑袋没办法思考,闷得好像脑门上顶了片乌云。
只知道自己在被疯狂介入,包括灵魂都被方哲明给强行打开了道缺口。
好像是漫长的十分钟,又像只有短短的十秒,方哲明把嘴恋恋不舍地移开,他粗喘着,解开上下睫毛的纠缠,接着反悔般轻舔姚红肿的嘴唇,同时抬手摩挲姚的下巴。
他把额头抵上姚的,再度闭眼深呼吸,等激动平息下来以后,他沙哑着嗓子求:“曳子,再给我一次,我让你舒服,嗯?”
姚曳的脸被下方的光打上一层层波纹,包括方哲明也是,当湿漉漉的头发顺着下巴往下滴水,于是那波纹便如同被拨弄的竖琴琴弦,在双方的脸颊上弹奏静谧又震耳欲聋的波浪。
“方……”姚曳咕隆着喉咙低低应允,“继续亲我……”说完,他伸出舌头去舔方哲明嘴角的水痕。
这是彻底意乱情迷了。
方哲明感到喉头坠得紧张,嗓子眼里仿佛堵了什么东西,既分泌大量口水又不允许这些水被吞进腹中,他还是初次有如此奇妙的体验,眼看又要控制不住力道,他只得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开,顺着姚曳的反应开始下唇。
水声好像把亲吻的黏腻放大了无数倍。
姚曳觉得自己成了钻出圆孔的肥皂泡沫,碰到方哲明的那一刻,便倏忽杂糅到彼此的泡沫里!
过去对于方哲明的印象多是碎片化的拼凑,他家里床下有好多个铁皮饼干盒,每个盒子里分别藏着方的照片、方的爱好、方的行踪……然而经此种种拼凑出来的方哲明始终是不完整的。
他在数年如一日的观察里追逐这个男人,仿佛隔着道门品味自己钟情的电影。
如今他将这道门掀开,鲜活的、毫无保留的方哲明便袒露在他的面前。
对着“咚咚”的心脏发誓,他竟比以往的任何时候,还要更加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真实的方哲明,亲吻自己的方哲明……
理智终究扛不过欲念,吻到动情处,方把他的双腿捞起来挂在自己腰的两侧,然后就这么顺着台阶走出池子,他的胳膊勾住方的肩头不放,两条腿顺势在方的屁股上绞起来。
他们边亲边蹒跚着摸进换衣间,狭小的空间更加具有私密性。
那双腿终于踩到地面,后背转而被压在了吱嘎乱响的柜门上,到了这里,吻便开始从唇上挣脱。
与此同时,两个人的身体也有了反应,又由于贴得太近,反应的变化不必刻意用眼睛去观察,只要稍微留意,具体的过程便能被广阔的幻想空间详细描绘勾勒。
方哲明的左手撑在柜门上,吸吮顺着姚曳的耳朵路经脖颈往下滑。
被弄得意乱情迷的姚曳偏过头,下水前,方的手表收进柜子里,但上面被表带和圆盘勒出来的浅印还在,让水泡了这么久,印子边缘略微有些发白。
但这是方哲明的手,只要虚虚地搭在那里便能吸引姚的视线。
他把头凑过去碰,又用头发去拱靠近发茬边的大拇指边缘,最后用渴望的目光盯着手腕上的浅印子,忽然伸出舌头去舔,好像是只小狗在舔自己真爱许久的肉骨头。
伏在他身上忙碌的方哲明察觉到了异样,只抬头看了一眼,压抑的情潮终于掀翻了最后几块理智堤坝的砖头。
“草!”他抖着声音骂了句脏话,随即把人狠撞到柜门上。
“咝……”饶是屁股上的肉再多,这么撞一下,姚曳的骨头还是被撞得生疼。
他缓痛地弓起背,垂眼打量方哲明带来的今晚最神秘的玩具——那个变大到他难以置信长度的玩具!
无法形容此刻的震撼!
然而姚曳自有一套解读方式。
他马上联想到自己最爱的超经典动漫,那是个男女老少均患有收集癖的热血故事,与他的爱好不谋而合。
十几岁的少年怀揣着梦想和空荡荡的宠物球踏上征程,遇见牛逼的小精灵便要千方百计地抓到手,在一次次惊险刺激的战斗中,小精灵忽然身中白光,从只有膝盖高,陡然蹿高蹿大数倍。
那么,除了白光换成了黑色泳裤,姚曳一直脑补的狗尾巴草如今陡然进化成了大海豚!
是受他驯养进化成的大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