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胳膊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沈导?”
沈渊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劲地拽着我往前冲。路上遇到不少剧组的工作人员,她们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我,有人惊讶有人傔恶,我敏锐地察觉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渊将我带到她的车上,我还没坐稳她就一言不发地点开光屏,将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播放给我看,我骇然发现视频的主角竟然是我自己。
“你给我说说,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沈渊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恶心问道。
短短十几秒的视频在我的震惊中很快结束,系统又自动重头播放。沈渊关掉光屏,面色凝重地望向我。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她的话,一股生理性的恶心就从胃部翻涌而上。我连忙捂住嘴推开车门,飞速逃到一旁的角落里干呕起来。
然而除了吐出一点胃酸外地上什么也没有,我的喉咙和嘴巴又苦又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止住这种翻涌的反胃感,眼角不由地溢出几滴泪珠,我立刻伸手擦去。
更要命的是此时我又累又饿,身体在一天的训练中已经达到了极限,胃部饥饿地叫嚣着想要进食,但喉咙却发狂般想要将身体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去。
沈渊跟着从车上下来站到我身边,有些心烦意乱地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梳。
作为圈里的知名导演,沈渊在圈子里沉浮了近二十年,什么龌龊的东西都见过,看到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大概率是被人算计了。
只是对方这么做不仅搞了我,还连带着把沈渊和整个剧组都一起拖下了水,这点让沈渊非常不爽。
我从干呕变成了浑身战栗,嘴巴和鼻子都无法自主呼吸,这种几乎快要窒息的缺氧感让我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沈渊的裤子。
沈渊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得弯下腰来拍着我的后背道:“好了我知道了,不是你。深呼吸,别因为这点小事就住院啊。”
“说解决也好解决,但是大家的观感可能救不回来了,唉。”沈渊边说边忍不住皱眉。
一般这种情况资方和导演都要考虑是否要更换主演,但是沈渊是真的不想换人,可又怕资方不同意,毕竟有“黑历史”的艺人很可能会影响到票房成绩。
她思忖着,在想是继续找新的投资方容易还是换个新主演更容易些。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慢慢滑坐到地上平复呼吸,大脑也逐渐清醒。
从迷晕我再到制作换脸视频,对方甚至还准备了预热与爆料,这么大的手笔难以用“巧合”二字解释,看来我猜的没错,真的是程冰策划了一切。
没想到程冰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私下却是如此心狠手辣。
可是到底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了他?!
想到这我的胃更难受了,但并没有因为狗仔和程冰的恶意而感到害怕或羞惭,相反,我很愤怒,甚至出离愤怒,正是这种激烈的愤怒导致了身体上的不适。
无论在哪个世界,这群牲畜下作的手段就没变过,他们喜欢用性来羞辱女人,以满足自己下贱的欲望,他们把性羞辱搬上荧屏,让坏女人被强歼、被卖到伎院,认为女人失去“贞洁”比丢了性命更能惩罚她,甚至在联邦这种女本位的世界也能找到羞辱女人的方法。
然而经历过偷拍事件后我已经战胜了无谓的羞耻心,谁都休想再用性来羞辱我。
真正让我愤慨的是这种带着恶意的猎奇换脸与肆无忌惮的造谣,我发誓一定要把程冰和他的同伙绳之以法,无论阻拦我的会是漠舟还是她们身后的资本。
公司那边看到直播切片后很快就让唐姐将我接走送回宿舍,这次的风波比上次的偷拍事件更大,为了安全起见,DNR组合的一切活动都暂时停止,所有成员回到宿舍等待公司安排。
从训练基地出来的时候外面还有粉丝在外面等候,可能他们原本是想拍摄我的下班路吧,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审判路,无数垃圾被投掷到紧闭的车窗上,我也能听到粉丝们撕心裂肺的喊声:
“姜穆繁,你自甘堕落,你下贱!”
“姜穆繁,你对得起我们吗!”
“姜穆繁你滚下来,你敢不敢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