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君还要继续,身边的丫鬟拉着她,“小姐,你今天要出门赴约的。”
赵婉君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出来要做什么,心里都归结到裴妘身上,才心绪不平和丫鬟离开。
两个小厮见人走了,都松了口气。
刚才先开口的问另一个,“你这么说,不怕被爷知道?”
“唉,女人嘛!哄两句好听的不就完了!”对方摆了摆手,随即又和他道:“再说了你不说爷怎么会知道。”
“……”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女声:“女人嘛!哄两句好听的就完了。是吧?”
两个小厮心中一惊,转头瞧见杏儿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的,都听了多少。
“杏儿姐姐,这可不是我说的!”其中一个连忙摇头。
杏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书文你没那个脑子,至于添墨嘛!”
杏儿的脸色顿时拉起,语气一厉,“你还站在这儿干嘛!不快去帮忙搬花!”
添墨哭丧着脸过去帮忙。
书文看添墨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杏儿姐姐,你刚才是在夸我吗?”
杏儿慈爱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当是吧。”
过来的萱草听见杏儿的话有些没听懂,但看书文迷糊的模样,估计他也不知道杏儿在说什么,她将杏儿给拉走。
午膳是在裴府用的,裴父吃过饭将裴妘叫到书房,要和她说几句话。
他觉得裴妘这件事做的很不妥当,还让温斐然特地过来找他,当即就念叨了几句,“你在婆家应该安分守己,早点生个儿子出来,帮贤婿传宗接代才是正经!整天惦记这些琐事做什么!你娘都死多久了!还麻烦贤婿过来,你看看这像什么话!”
裴妘:“……”
一直到有人敲门,裴父才停下来,“进来。”
裴妘瞧见换了一身装束的瑞香进屋,她端了一盏茶走到裴父身边,关心道:“老爷,您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可别上火了,多喝点茶降降火。”
裴父看见瑞香关心他,当即和裴妘说:“你看看,你还不如瑞香关心我这个爹!”
瑞香朝裴妘递了个眼色,裴妘起身看向裴父说:“夫君还在等我,我该过去了。”
裴父气得指着她:“你!真是不可教!”
瑞香抬手帮忙顺了顺背,眼见裴妘走了,想办法找了借口从书房出来,她追上裴妘和她肩并肩走。
“小姐,你还好吧?”瑞香有些担心。
“没事。”裴妘对这些话已经免疫了,她想到什么低声问:“有消息吗?”
瑞香摇了摇头:“老爷口风很紧,我也没打探出来义母的去向。”
裴妘也不觉得失望,“委屈你了。”
瑞香笑着说:“那倒没有,若是没有小姐和夫人,我现在恐怕还不知道在哪乞讨,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
瑞香似乎想到什么,笑得十分开心和裴妘说:“我这身还是老爷找人给我做的,好看吗?”
裴妘蹙眉:“他给你做衣服干什么?”
她记得自己将瑞香放到裴父身边,是为了监视他的,有李氏在裴父也不可能纳妾,不然裴妘也不会这么放心。
瑞香让裴妘放宽心,她心里有数。
裴妘还想说一句,温斐然担心她过来找她,打断了她要问出口的话。
裴妘趁着机会和他介绍:“这是我乳母的义女瑞香,也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
瑞香笑着同温斐然行礼,温斐然还了礼。
随后瑞香转向裴妘道:“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裴妘点了点头,看她走了后才看向温斐然:“夫君有事找我?”
“岳父都和你说了什么?”温斐然问。
裴妘不太想提,于是道:“不是很重要。”
温斐然看她不提,于是就去看一旁的杏儿,杏儿见姑爷突然看她,又看了看小姐,僵笑着:“老爷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我们小姐总是回娘家不好。”
温斐然蹙眉,“我知道了。”
裴妘神色如常,询问温斐然:“那些花草如何?”
“还差几株芙蓉花。”温斐然回答。
裴妘想到这一回若非温斐然,她可能想不起来要将院里的花木移出来。
她望着温斐然道:“今天多谢夫君,只有我的话可能做不了这些。”
有温斐然在裴父为了面子不会拦着,如果只有她自己,不会这么容易。
“小事。”温斐然拉着她朝着旧院走去,“我不太懂这些,到时我安排几个下人照料,你不用操心。”
裴妘答应下来,进院看向一旁的院墙。
墙上攀爬的忍冬都被剪去了枝条,花茎和根部都被移栽到花盆内,挂在墙上的枝条长着大簇花苞,裴妘看见让人去剪一些带回去插瓶。
原本荒芜的花苑已经空下来,裴妘看着院内的景色,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斐然见她身影有些萧索,犹豫片刻抬手揽着她的肩膀,“明年还会开的。”
裴妘抬头看向他,微微笑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