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等沈愿开口，他就主动说道：“你去检查吧。”

“啊……好。”

挂了电话后，沈愿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

【检测到任务对象对您的好感度上升，当前好感度：42】

“小十？”

李知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慌不忙地把手机收好，这才转身去看向卧房门口。

“阿姨睡着了，”他走了过来，问，“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呢？”

沈愿还没说话，就看见李知维突然皱眉，看向他身后的玻璃。

“你画的那是什么？”

画？

沈愿疑惑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错了吧。”

他有些不耐烦，不想单独和李知维相处。

李知维却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让他站在自己刚刚站的地方，手指着窗户：“你看。”

沈愿按下内心的不耐，按照他的要求又看了两分钟玻璃。

“知维哥，我真的……”

剩下半句话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变化而消没在唇齿之间，他看着玻璃上的东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阳光的照射下，一团由手指划痕组成的线条里有几道特别突出。

这些突出的线条，组成了一副很简单的人像，这人像甚至没有五官。

他怎么会画出这样的东西？

“小十，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李知维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心中的疑惑更胜，他下意识反驳：“没有。”

抬起眼去看李知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

“小十，你……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吗？”

李知维突然走上前来要拉他的手，沈愿后退几步躲开了。

“知维哥，我真的不是……gay。”

那个“gay”被他刻意放轻，目光不自然地闪躲开。

自然，他没看见李知维在一瞬间变得扭曲的表情。

“我本来也不是的……”

沈愿没有听清楚他在喃喃什么，但潜意识告诉他那似乎不是自己想听见的东西，所以就没去管。

嗡嗡嗡的手机振动声响起，李知维看他一眼，接起了电话。

“喂，嗯，在春和疗养院，马上回来。”

挂掉电话后，李知维面带歉意地看他：“小十，公司有些事，我先走了。”

沈愿如释重负，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这里。

“好，我送送你？”

李知维抬手婉拒了他：“不用了，司机马上到，你留在这好好看看阿姨吧。”

说完，他一把捞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和沈愿道别。

“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宋斯南这边，他做完检查后又开始等待自己的序号。

孟贺坐在他身边在看直播，他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主播，发现其中有一个ID很眼熟。

想了半天，他才知道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是孟贺昨天和自己说过的那个鸽了他的游戏主播。

直播间的另一个人，他听不见声音，只能凭借露出来的画面初步判断那是个女生。

“九千这个狗东西，”孟贺咬牙切齿地说，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见色忘友。”

“妈，小心。”

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宋斯南下意识抬头去看，发现是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生正扶着一个大肚孕妇。

看清楚那孕妇的脸时，手里的检查报告被他抓成一团。

“小年哥，你看看，就是这个人，”孟贺激动地拍他的手，没有得到回应，抬起头来时只看见宋斯南直勾勾地盯着什么地方，“怎么了？”

顺着宋斯南的眼神看去，是正在聊天的三女一男，其中的两个中年女人一看就是孕妇。

他的视线被宋斯南挡去小半，所以没看清楚那些人是谁。

“小年哥？”

他拽掉耳机，小心翼翼地靠近宋斯南。

宋斯南的状况很不对劲。

“请307号宋斯南到一诊室就诊。”

这句话重复了整整三遍，第一遍放完，即将要播放第二遍的时候，孟贺看见不远处的那两个孕妇中有一个转过身来。

因为她的动作，孟贺清楚地看见了她的样貌。

很平凡又普通的长相，因为怀孕所以身上多了几分慈祥，让她那平平无奇的相貌也变得温柔起来。

孟贺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小年哥，不去吗？”

担心宋斯南过号又要等好久，他收回打量那孕妇的眼神，抬手拍宋斯南的肩膀，提醒他。

但手掌刚落在宋斯南肩上，他就感觉到一阵颤抖从自己手下传来。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磨牙的声音。

那孕妇走了过来。

“斯南，”她扶着自己的肚子，笑着看宋斯南，“好久不见。”

那笑容十分刺眼，宋斯南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因为极端的愤怒，所以心脏违背了主人的意志，屈服于生理。

“你是？”

孟贺上下打量这孕妇，还有她身边那个一直低着脑袋的黄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