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一巴掌呼在他头上:“行了,别转了,看得我眼晕。”
说着,他把一张冰凉贴递给宋斯南,示意他贴到脖子后面。
“你们俩真没事吧?”
金子源狐疑地看他和宋斯南。
沈愿面不改色:“真没事,就是中午和他朋友一起打游戏忘了时间。”
金子源直觉这两人有小秘密,但他惯会看眼色,于是立即大呼不道义:“打游戏不叫我是吧,还是不是我好兄弟了?”
宋斯南此时也缓过神来,说:“下次一定带你。”
冰凉贴贴在脖子上其实并不怎么舒服,但他实在太困,身上又没有风油精,只能这样提神了。
今天下午不能再看书,向小园发给他们一张信笺纸,让每个人写一千字以上的军训感想。
沈愿的右手虎口被宋斯南强硬地贴上了一张创口贴,虽然不至于让他提不了笔、写不了字,但长条的创口贴横在指间,还是带来了不容忽视的异物感。
他忍不住去揭开,好让自己能舒服一些。
“诶,沈愿……”
被撕到一半的创口贴飘在风中,两人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沈愿打破了这尴尬。
他面色如常地把创口贴又按了回去:“怎么了?”
宋斯南晃了下自己手里的信笺纸,说:“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辜负的辜是怎么写的,一时想不起来了。”
沈愿接过他的信笺纸,把纸摊放在自己掌心,用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了个“辜”字。
“谢谢啊。”
“不客气。”
宋斯南接过纸又低头写自己的,过了一会儿,沈愿已经写满了半张纸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不舒服的话怎么不撕了?”
沈愿头也不抬:“没事。”
他当真没再做过把创口贴撕下来的动作。
宋斯南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去管。
“同学们,”向小园突然站了起来,面对着伤病连的学生,“再过几天就是闭幕式了,我们连队的节目到现在也没排过几次。所以,我和李老师打了申请,从今天下午开始,同学们就每天晚训时间到小礼堂那里集合,我们多进行几次排练。”
小礼堂,是东食堂附近的一个半球建筑。
因为伤病连闭幕式单独表演这件事,校领导又临时决定让每个学院自发组织节目上报,参加的学生可以按照排练次数获得第二课堂学分。
正如当初向小园拿学分来诱惑沈愿一样,想要报名参加学院节目的人不知凡几,竞争很是激烈。
因为节目有些多,所以排练的时间还排了表,三营十二连排到的正是晚训的第一个。
但往往节目排练是不会严格按照时间表来进行的,所以伤病连的几十个同学到达小礼堂的时候,前面还有一个小品和一个朗诵没有排完。
一行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宋斯南看了两眼台上正在排练的小品,突然觉得里面有个人很眼熟。
点开微信群里发的排练表一看,现在台上的那个小品表演正是教育学院人文教育报上去的节目。
那个他觉得很眼熟的人,正是穿着中山装贴了胡子扮成了台词里“老爷”的他的室友,韩仪。
因为有熟人在,他免不得多看了一会儿。
这么一看,韩仪的表演天赋挺不错的,扮中年男人扮得像模像样。
台上的人完整地演完一遍后就陆续下来,窝成一堆在讨论刚才的表演哪里出了错,哪里需要改进,就这样讨论了两分钟,那群人散了。
韩仪拿起自己装着衣服的书包也要走的时候,太阳就看见了笑吟吟的宋斯南。
宋斯南对他挥了挥手,他就放下书包走了过来。
“诶,你们也来排练啊?”
宋斯南点点头,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胡子。
“还挺真,怎么现在排练就要穿上衣服了?”
韩仪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把假胡子撕了下来。
“别提了,还不是他们那一堆人听了学长的建议就兴冲冲地借了衣服,说是提前适应适应。”
宋斯南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带着些许安抚意味。
一旁的金子源突然戳了两下沈愿的手臂,沈愿疑惑回头,就看见他一脸神神秘秘。
“你看见了吗?”
沈愿一头雾水,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看见什么?”
金子源往前倾身,几乎要凑到他耳边。
“宋斯南和他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很温柔?”
沈愿看了一眼脸上挂笑轻声细语的宋斯南。还是不解:“那又怎么了?”
金子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他对你就不是这样。虽然最近几天消停了点,但和你说话的时候,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和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哦,又在说宋斯南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了。
可是非要说宋斯南喜欢他的话,他看自己的眼神和李知维看自己的眼神根本不一样。
李知维可是亲口说过他喜欢自己,虽然他听了那表白只觉得诧异和烦闷。
宋斯南,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正和韩仪闲聊的宋斯南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但是等他回头时,却只看见了正叽叽喳喳的金子源和一言不发的沈愿。
他茫然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
怪了,难道是最近立人设太精分出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