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好人不做媒吗?”
“啊!顾茗你干嘛?”
此人话音刚落被顾茗一拳打倒,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钱文宣呵斥,“成何体统,若让夫子看见都得受罚。”
又去把顾茗拉出来,“都是读书人,不知道尊重长辈吗?对人家中长辈论长短,不是君子所为。”
三人面色涨红,有些后悔,欲说些什么,顾茗却不理会,转身就走。
这会儿许晚星问起,他怎么也不肯开口,就是不想他知道旁人背后是如何误解嘲讽的,免得他心里难受。
明明做的事正大光明,说成姻缘也是好事,却被人如此诟病。
家家都离不开媒婆,不敢当面说,怕影响了自家亲事,却在背后不屑,这也是媒婆少的原因。
竖日许晚星起了个大早,要送他去府学。
顾茗有些难为情,“真的没事,没有人欺负我。”
许晚星气势汹汹,嘴上却说,“嗯嗯嗯,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日日都送顾念去上学的,忽略了你这个哥哥,一碗水端平,今日也该送你了。”
顾茗无可奈何,只得乖乖跟上。
他们来得早,到府学门口也不进去,许晚星美其名曰一起见识下府学的学子是什么风范。
暗忖道:自己像是来给小弟报仇的大哥。
见到顾茗本欲开口的钱文宣,瞥见许晚星,咽咽口水,“许小么,好久不见。”
许晚星颔首,“文宣来了,你和顾茗在府学见过了没?”
“见过见过,我们在一个班呢。”
“那是好事,以后互相也有个照顾。”
“我会照顾他的,许小么放心吧!”
钱文宣说完又瞅瞅顾茗,眼神示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许小么喊来了?来寻仇的?
顾茗默默移开视线,当没看见。
没一会儿走来几个学子,走路遮遮掩掩的,不是脸颊红了一片就是顶着个熊猫眼,见了顾茗刚想拿出点气势,又看见站在旁边的许晚星,一下蔫了回去,赶紧跑进去了。
许晚星眸光微闪,就是这几个人了吧,敢欺负我的小弟。
不对,入戏太深了,应该是和顾茗闹矛盾的就是这几个学子了,几个孩子间的矛盾,大人不好插手,况且几人看起来倒不像仗势欺人的坏学生,可能真的是一点争执。
回身拍拍顾茗肩膀,“小茗啊,上学这么久了,还没有同窗来过家里。日后大家还要朝夕相处的,不如今日你就邀几个同窗来家里做客吧,我请你大舅母备一桌席。刚才那几个想跟你说话还害羞跑掉了的,一定要喊来啊!还有文宣,文宣也来。”
钱文宣看看顾茗,“谢谢许小么,我一定来!”
许晚星挑眉,“不客气,我跟你娘可是好友。”
钱文宣跟着顾茗进去,一路与他说话。
“害羞”跑掉的几人围上来,“顾茗!你是不是玩不起,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你叫个小哥儿来作甚?”
生怕两边又起了事,钱文宣赶紧帮着说,“那是顾茗他小么!都是读过圣贤书的学子,你们怎可对长辈不敬?”
对面三人弱弱地,“那,那这点小事你也不能把家中长辈叫来吧,多丢脸啊。”
顾茗悠悠道,“他说想来看看府城的学子是何风范,邀你们今晚到家中做客。”
三人面红赤耳,说话都结巴了,“不,不会是,鸿门宴吧?”
“不敢来?”
“谁说的?就算是鸿门宴我们也不怕。”
顾茗心平气和,“那放学跟我走。回座吧,夫子来了。”
许晚星回去跟大嫂说了,请她帮着做一桌席,晚间在院里宴请顾茗的同窗。
许大嫂笑呵呵的,“好啊,我手都痒了,咱顾茗也到结交好友的时候了。”
下学后,不欲让人担心,顾茗还另邀了几位说得上话的同窗,一群人走在前面,“害羞”三人组不远不近的跟着。
许晚星出来迎客,“都是我家顾茗的同窗好友吧,快请进。”
钱文宣先打了招呼,“打扰了许小么。”
其余人也跟着他喊,许晚星笑意盈盈地点头。
请人进门,在院内摆了一桌,菜色齐全,跟在酒楼没什么不同,一群人有些局促的坐下。
许晚星给一人倒了杯果酿,跟大家长似的说话,“欢迎几位小友到家中做客,这还是顾茗第一次邀人来,烈酒伤身,咱们就喝些果酿应应景吧!”
“多谢许小么设宴款待!”
“谢许小么!”
许晚星正正神色,“是我要感谢几位。我家顾茗从小过得辛苦,幼时父母早逝,没有叔伯亲戚帮衬,只我这个继母,唯一的幼妹年纪尚小,无人可知他心中苦楚。在村里我们孤儿寡母,还要防着受人欺凌,为了将日子过得好些,我只能与人说媒,才赚得些银两开了个小铺子,可面上风光,不知背后如何受人风言风语。”
“不欲让我们辛苦,顾茗日夜苦读,势要读出个名堂来,好庇护家人,他这般年纪肩上的担子却如此重,每日端的成熟稳重,我们也心疼的很。还好结识了几位同窗,才过得鲜活些,是以今日这宴,是感谢也是请求。希望几位日后对我们顾茗多多照顾,同窗间相互学习、扶持,祝愿你们以后的科举之路平步青云,扶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