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幽幽开口,“昨晚还偷偷哭了。”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大坏蛋哥哥,怎么能告状呢?
许晚星看看顾茗又看看顾念,粲然一笑,“我知道,你们都想我。”
说完双手做无奈状,“唉,这个家真是离不开我。”
“哈哈哈哈哈。”一家人笑骂他不要脸。
“嗯。”
许晚星却听到顾茗轻轻应声。
这下他是真有些惊到,这小子平日看着稳重的很,没想到竟这么粘人,果然再成熟也还是个孩子。
县试在二月初九那日,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家里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只有当事人淡定的很,每日照常起床,打拳,读书,作息规律。
二月初八,顾茗他们要下场的考生不必去书院,他按往常的时间读书。
许晚星在房里转来转去,一一给他收拾检查要带上考场的用具,其实已经检查过几遍了,他还是不放心,又拿出来再念叨着放进考篮。
顾茗劝解,“不必忧心,县试只考查四书五经,我已然背下。”
许晚星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也别紧张,放松心态,顺其自然就是。”
“嗯。”
初九一早,一家人整整齐齐地送顾茗上考场,连许盛和水哥儿都赶早来了。
县衙外许多人来送考,都是满脸的担忧。
二月里的天还冷着,家里人都穿着冬袄,这些书生却只能着单衣,难免让人揪心。
许晚星给顾茗整整衣衫,又重复了一遍,“顾茗,别紧张啊,一切以身体为先,若是在考场上坚持不下就出来,咱年纪还小呢,长大些再来也不迟。”
顾茗眼里透出笑意,“好。”
许盛拍拍他的肩,“去吧。”
又朝许晚星道,“行了,人不紧张也被你唠叨烦了,你现在怎么比娘还唠叨?”
许晚星撅嘴:“哼!我要告诉娘,二哥嫌他唠叨。”
许盛笑着说,“你两别贫了,顾茗快进场吧。”
顾茗这才提着考篮过去,待检查过衣物考篮后,进入考场。
县试要考五场,每日一场,一直在这等着也受不了。
许晚星牵着顾念,“走吧念念,等你哥考完再来接他。”
后面几日就只许晚星带着顾念每日去接送顾茗,让其他人照常看铺子。
直到他考完五场,为表郑重还是一家人都去接他。
顾茗看着精神头还行,就是脸色有点发白,被冻着了。
许晚星着急忙慌的,“快走快走,回去喝点汤暖暖,要冻生病的。”
许大嫂也说,“我还煮了姜茶,回去热热的喝一碗,免得风寒。”
顾茗看着这么多人为他着急,心里暖意弥漫,“不冷的。”
奈何他说的话没用,回去被灌了两碗汤,吃过饭就被赶回房去睡觉休息。
晚上许晚星不放心,毕竟他这几天都穿的这么单薄,容易生病。
果不其然,他起夜来看顾茗,见他呼吸沉重,手放在他额头上一探,有些发热。
许晚星赶紧从灶上打些温水来,把油灯点上,给他擦拭额头,脖子,手心。
又捡了包之前买来预防风寒的草药,掺了水熬煮,给端进屋里。
顾茗人还迷糊着,被叫醒后,模糊看着人,轻声叫他,“许晚星。”
许晚星将他扶起,没好气道,“干嘛?没大没小的,赶紧把药喝了。”
药喝尽了,他又给顾茗再擦拭一遍,“好了,睡吧。”
顾茗直愣愣盯着他,“许晚星。”
“嘿,你这小子,有话就说。”
顾茗轻笑,“谢谢。”
“黏人精!”许晚星小声嘟囔,伸手盖在他眼睛上,感受到他睫毛抚过手心的痒意。
另一只手覆在被面,轻轻拍着“睡吧。”
等他睡着,许晚星也没走,来回给他用帕子降温,直到他不再发热,才回去睡下。
顾茗起来后没有发热,深觉已然好了,还是被许晚星拉着去瞧了大夫。
老大夫搭上脉,捋捋胡须,“平日忧思过虑,一朝泄了劲,寒风入体,吃两帖药就好。”
许晚星赶紧道谢,带着人去拿药。
回去路上还数落他两句,“生病就得看,怎么还忌讳行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