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纪骞宏微微皱了皱眉,“我不确定,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只看到姓庾的倒在地上,至于是死是活……”
说这句话时,纪骞宏的眼神与周拾秋撞到了一起,眼中有质疑。
“没死啊。”
周拾秋理直气壮地给出了三人在意的答案。
“嗯?”百泉一脸不解,“没来得及解决那个理想者吗?”
花惜宁抓住机会,赶紧火上浇油:“哼,我看是舍不得吧!她真的决定好与我们合作了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花惜宁的话让纪骞宏更加起疑,他一脸严肃质问周拾秋:“在病房里,你对我使用异能了?为什么?”
花惜宁闻言更抓狂了,高声骂道:“我就说她有问题吧。此前骞宏哥担心她会害我们的计划走漏风声不是没有理由。”
百泉有些不悦,低声怒斥:“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我相信小秋不会为了那些低等人类同我们作对。”
三人争执不休,周拾秋全程镇定自若,就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三人住嘴,周拾秋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三人收声,神情厌倦地开口打断三人。
“太吵了,要不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的,等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说。”纪骞宏有些心急,转身就去收拾必要的东西,显然此刻并不想听周拾秋狡辩。
百泉点头认同:“骞宏说的在理,先别纠结这些了,进研所说不定很快就能查到这里来。”
花惜宁虽然不甘心,可理智还是让她听从了指示。
只有周拾秋一脸惋惜地说:“啊?可我现在就想解释怎么办?”
对于她的话,三人选择性无视,各自收拾起想要带走的行李。
与三人忙碌的身影不同,周拾秋像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在房间里悠闲踱步,漫不经心地问着不相干的问题:“你们打算逃到哪里去呢?这间地下室又在哪里呢?你们确定没有别的同伴接应了吗?就我们四个真能改变世界吗?”
她的唠叨令人心烦,看到三人面露焦躁之色,她满意地笑了。
这些答案都不重要了。
当纪骞宏想让百泉管管周拾秋的嘴时,他突然愣在原地,身体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仿佛大脑控制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被什么东西阻断了。
“周拾秋?”
纪骞宏第一反应喊出了她的名字。
而当事人此刻拖了根凳子,在房间中央坐下,装出人畜无害的模样,眨眨眼,一脸天真地望向纪骞宏。
她夹着嗓子说:“嗯?我在呢,怎么了?你想现在听我解释了?”
百泉觉察到异样,转头看了看纪骞宏,只见纪骞宏正背对着自己,蹲在储物柜前,一动不动。
“有什么问题现在非说不可吗?”百泉满脸疑惑,缓缓向纪骞宏靠近。
“我、我动不了了!周拾秋,是你干的?”
纪骞宏的话立即引起百泉和花惜宁的警觉。
与此同时,不等周拾秋开口,花惜宁眼中便浮现出白雾,翻涌着溢出眼眶,向着周拾秋奔袭。
可惜,白雾在距离周拾秋一步之遥时,仿佛被无形的墙壁挡住,彻底无法前进,不断堆积,雾气缭绕。
而雾墙后的周拾秋,默不作声看着花惜宁,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百泉意识到不对劲,想命令二人停手,可刚准备抬脚上前,才发现浑身像被什么东西绑住,根本无法动弹。她的视线疑惑下移,只见地下生出无数金色丝线,从脚底一直向上蔓延,附着全身。
再细看,那金色的丝线犹如疯长的根系,布满了整个房间地板,而源头就在周拾秋脚下。
更确切地讲,那是周拾秋的异能显形。
在他们尚未注意到时,已然悄悄从眼中释放,潜藏于她肤纹之中,顺着地面向四处蔓延。
那金色丝线如同捕猎中的蛛网,一旦被它缠上,猎物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而现在,百泉、花惜宁、纪骞宏正是蛛网上的猎物。
“小秋,你这是做什么?”百泉声音微颤,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此刻的周拾秋无心猜测。
“你不是说想用我的异能,改变世界吗?”周拾秋摆出一脸无辜样,语气平缓,“我想了想,成神,也不是不可以。”
在发现四周雾气散去,花惜宁没了声音,纪骞宏也没了任何反应后,百泉逐渐失去了耐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拾秋掩嘴轻笑,细声安慰:“放心,我只是想在你们身上做个实验,看看我的异能是否真能改变世界。”
百泉高声质问:“实验?什么实验?你想做什么可以跟我商量,难道我不会配合你?为什么要控制所有人?”
周拾秋摇着手指,“不不不,不同时控制住你们,让你们跑了怎么办?”
看着周拾秋脸上近乎癫狂的笑,百泉的心彻底乱了。
她看着周拾秋,眼神充满疑惑与恐惧,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疯了吗?”
“哈哈哈——”
周拾秋闻言捧腹大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跟你一样疯狂的进化者。”
一边说着,她凌空朝纪骞宏抬了抬手。
纪骞宏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表情木讷,转身走到了周拾秋面前。
“先从他开始吧,你们的危代关系有些麻烦,如果先对你动手,我真担心纪骞宏会帮你挡灾。”周拾秋面带善意解释。
百泉咬牙切齿:“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周拾秋的情绪似乎被她一句话点燃,原本和善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愤怒的火焰。
“但也不是朋友了。我一向不喜欢受人威胁。”
“你在报复我?因为那个理想者?”百泉一脸难以置信。
周拾秋没有理会,摆出一副思考的姿态,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他当时怎么威胁我来着?哦对了,危机管理局的手环不会永远戴在手腕上,这世上从不乏意外。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