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现在知道了,我下回一定注意。”
“……”
趁着庾林沉默,周拾秋赶紧逃往大门口,即便心虚还要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对庾林说:“嘞个,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家睡觉了。”
庾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步移到客厅中,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钟,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了,走吧,别忘了10点准时过来。”
周拾秋打开门的动作停滞,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1点12分。
一来一回两个多小时,她似乎也没剩几个小时睡觉了。
想到这里,周拾秋便收回了手,毅然转身走回厨房,询问康管家是否有多余的客房让她留宿一晚。
康管家热心地为她引路,将她带到了庾林卧房隔壁的客房,详细地向她介绍了房间里各样东西放置的位置。
庾林忍不住跟了上来,强行插话道:“乌鸦小姐,你是不是应该先询问房主,是否愿意让你留宿?”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周拾秋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庾林一时语塞,消息的确是他发的,而消息的内容也的确是让周拾秋来酒店,他的反驳便落了下风。
“我说的应该是10点。”
“随叫随到可是你说的,你叫了,我到了,有什么问题?”
周拾秋强词夺理一通诡辩,气定神闲地招呼康管家继续,不用在意庾林。
庾林竟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卧房,房门一闭,便再未出来过。
没了当事人在场,周拾秋趁机向康管家打听:“庾木木有洁癖?”
康管家否认道:“没有。”
周拾秋心想庾林果然没有说实话,于是追问道:“那他为什么怕人靠近?”
康管家:“你应该去问庾先生。”
周拾秋:“庾木木说他有。”
康管家:“哦,你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周拾秋:“嗯?庾木木有洁癖?”
康管家:“是。”
周拾秋彻底无语了。
从康管家口中并未打听到有用的信息,周拾秋无奈地躺在了客房床上。
厚重的床帘挡住了窗外灯光绚丽的世界,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与寂静之中。
耳边只能听到翻身时被子摩擦的响声,还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周拾秋渐渐沉入了睡梦中。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浴室,而庾林也依然浑身湿透站在浴池中。
头发尖还在往下滴水,脸上的水痕被庾林一把抹散,庾林那双深邃的眼睛正盯着周拾秋看,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水珠从高挺的鼻梁滑落,润湿了微张的双唇。
庾林轻声说着什么话,可周拾秋根本听不清。
周拾秋的目光从那张意味深长的笑脸上下移,掠过白皙的脖颈,上下浮动的喉结,再到那若隐若现的锁骨,最后停在随着喘息起伏的胸口。
一股香气在浴室内扩散开来,周拾秋感觉一丝饥渴,咽了咽唾沫,腹中更觉饥肠辘辘。
周拾秋无意识地迈步向前,走到了浴池旁,一伸手便勾到了庾林微敞开的衣襟。
手中布料湿润中带着余温,连带着整个场景都被热腾腾的水汽占据。
视线因水汽而朦胧,眼前的人脸也变得模糊,一双眼睛却清晰地落入视线中。
那眼神莫名熟悉,她感觉面前站着的人不是庾林,而是多年前她曾试图救下的那个小哥哥。
手指触碰到光滑有弹性的皮肤,感觉到逐渐滚烫的体温,还有胸口更剧烈的起伏。
周拾秋难以抑制心中的冲动,手指稍一用力,香气宜人的美味便到了嘴边。
她张口咬了上去,腹中的饥饿感却愈发浓烈起来。
肆意的啃噬与吮吸,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头正在进食的猛兽。
忽然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挑逗对她耳语:“起来。”
那说话的声音让周拾秋陷入迷茫,她动作停滞,探索着想要听清耳边的说话声。
“你该起床了。”
那低沉的声音不知何时从挑逗变成了不耐烦,并伴随着敲门声。
周拾秋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房间中依然很暗,从床帘的缝隙隐约透进一丝阳光,屋外传来敲门声,以及庾林不悦的质问声:“九点半了,你打算睡多久?”
周拾秋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一看时间,9点31分,她这一觉睡得挺久。
慌忙下了床,穿好衣服,周拾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了门。
门外的庾林已经穿戴整齐。
一身长款毛呢大衣,将身形修饰得更高挑,脖子上围着厚重的围巾,一圈圈往上卷,几乎将脸遮得只露一双眼睛,手上皮肤则完全被皮手套遮盖住。
庾林挑着眉,上下打量着周拾秋,然后用一种讽刺的口吻说:“乌鸦小姐适应力真强,在哪儿都睡得着,想必一夜好梦。”
听到“梦”字,周拾秋陡然回想起那个诡异的梦,再看看庾林的脸,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她慌里慌张地摇着手,不自然地笑道:“做了一晚上噩梦,你这房子风水不行啊……”
说罢,退回房间,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周拾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身去洗漱。
被关在门外的庾林只是恰好对上了周拾秋的视线,整张脸也如火烧一般,他拉了拉衣领透透气,转身远离了客房。